e you.”
蹩脚的英文和下课铃一起响起,在铃与人声的轰鸣中,半睡半醒的重海抓住了随着铃声飘走的最后一句。她虚着眼睛在书上翻了翻。
什么free you?
她顺着行距适中的文字相下扫视,在粗浅的对话中,不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放飞受伤鸟儿的烂俗故事。
重海盯着那对印刷得油亮的free you,为害过不少英语课文的自动铅笔再次嚣张地胡乱涂画,一整句的i will free you被发灰的石墨盖住。
——
重海的一整天都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要么趴在桌上要么直接打起瞌睡,老师们因为病假的事情也没有苛责。虽然说是昨天大病了一天才会这样,其实她早就想试试课上主动睡觉的感觉。
似乎把早上跟班主任说的不会勉强的保证给抛到脑后去了,班主任借由班长来问候她的情况,重海对她轻轻点头。
“真的吗?如果难受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带你去医务室”矮个的女孩子一脸的担心,“千万不可以勉强。”
重海对她真诚的担忧有些意外,毕竟这可能算是班长和她第一次正经的对话。
“不会勉强。”她今天对第二个人说了同样的话。
“真的?”班长可爱的圆眼睛睁得大大的,重海不习惯这样被人看着,侧过头嗯了一声。
真的?
班长的声音还停留在重海的耳边,直到午休的时候,教室里外的喧嚣和各种各样便当的香气逼去了她脑子里重复着的质疑。
她揭开便利店买的速食寿司,捏了一个放进嘴里,蛋黄酱盖去了一切食材的味道,与干掉的米粒搅拌在一起。重海放空双目地嚼着,难以下咽的时候便用水冲下去。
垃圾一样的味道,她想着,如果天上院重华吃到这个会吐出来的吧。
她喝了很多水才把嘴里蛋黄酱的油腻给冲干净。米和水在胃里发涨,只需三四个寿司,重海便饱了。
装寿司的塑料盒子被哗地一声压瘪扔进垃圾袋里,听到动静的人纷纷转头看面色不佳的重海,只见她拿起一把黑色折叠伞,大步地走出了教室。
——
“天上院?”正在和人闲聊的桃城从椅子上转过身来,“诶?只休了一天就来上学了?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重海的手指扫了扫漆黑的伞布。
她能感觉到桃城周围的同学在偷偷打量她。重海换了个让自己更放松的站姿,但裸露的小腿仍让她感觉不自在。
穿什么短袜……简直自找罪受。
“不要勉强自己,”桃城一脸正色,然后悄悄说道,“倒不如说,趁着这个机会多放几天假啦……”
“不会勉强的,”这是重海今天第三次说这句话,她说着,把手里的折叠伞放到桌上,“伞还给你。”
“诶,你是7组的天上院对吧?”桃城身侧的男生突然对她说到,那个终于想起来什么的语气顺利把重海准备脱口的谢谢给噎了回去,“我啊,之前在校刊上看见过你的名字。”
重海把视线移向那人的附近。
“我啊,”他一脸激动地凑过来,“有仔细读过你写的英文诗歌,真的非常非常的——”
难以置信,重海几乎有些狼狈地看向那个自说自话的男生,他那些溢美之词语速快到重海都快听不见,她惊讶于这所学校里居然有人记得她。
而且,她的名字本不该出现在布校刊那样显眼的地方。
或者说,她根本没写过什么英文诗歌。
“什么诗歌?”重海把语气压得冷冷的,等着那人脸上的兴奋散去,“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