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态势挤进了海堂五指的缝隙当中。等到海堂反应过来后,重海的手已经和他的扣在一起了,肉挨着肉骨头挤着骨头。
海堂震惊地看向她,却只得到了重海意义不明的笑容。
远光灯的灯束不断放大,然后停了下来。接着响起了车门关上的声音。
“哥哥!”
重海忽然面带喜悦地冲了出去,没反应过来的海堂被她拖着踉跄了几步。他能感觉到自己心在砰砰乱跳,通过两人攥地紧紧的手指,海堂能感觉到重海的心跳也很快。
在售货机亭的小门外,海堂首先看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然后是车左侧站着的一名举着防风雨伞的男人,高而清俊,与重海相似的眼睛前架着一副半框眼睛。
海堂的视力很好,不需要作冒犯的凝视,只需一眼瞟过就能看清楚别人的模样。
他把视线移到那人的沾着雨水的皮鞋上。这就是她的家人吗,海堂想,顺便庆幸了一会没在她的兄长脸上看到什么生气的神情。
“哥哥?这是我的朋友阿薰。”
见天上院重华没什么反应,重海的声音好像有点难耐的颤抖。第一次被重海这样称呼的海堂不由瞪大了眼睛,感觉脊骨深处一阵抽动。
“你好,我是重海的哥哥,可以叫我重华,”天上院重华对海堂友好地微笑,把伞往他们那边移过去:“雨太大了,快先上车吧。”
重海死死地盯着天上院重华的表情,不想错漏他面部肌肉任何一个异常的瞬间。等到坐上车的后排,眼睛也未曾从后视镜上离开过。
“阿薰原来是是青学的正选队员吗?真厉害啊。”从后视镜里看到海堂正放平自己的网球包,天上院重华真情实意地感叹道。
被喊了两次亲密称呼的海堂顿时红了耳朵,他想搓后脑勺,做点缓解尴尬的动作,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重海攥着。
但毕竟重海没告诉重华自己的全名,海堂只能硬着头皮回到:“啊,谢谢您。”
“训练很辛苦吧?这么晚才放学。”
车子转入主干道,向着海堂薰的住址方向驶去。
“也还好……”
正当海堂思考怎么说明他们一起回家的情况时,重海前倾了身体,把头靠到了副驾驶的椅背处,“因为我受伤了,走不动路,打你电话也不接,我才拜托阿薰送我回家的哦。”
她如愿以偿地看到,天上院重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抖了一下。
——
重海等到海堂下车才彻底松开他,在车上的十几分钟里,面对着重华不时地亲切寒暄,和重海时有时无的撩拨,海堂的脸颊和耳朵就没有正常颜色的时候。
后来的事情和寻常没有什么区别,把海堂薰送到门口,和他的家人道谢并致歉,接着就是重海再被送回去。
“你没有什么话要讲吗?”
问话的人是重海,她半躺在后座,撕开了一点点纱布,端详着自己开始渗液的伤口。
“……抱歉。”没有重海想象中的沉默,天上院重华几乎立刻回答。他按下了转向灯,继电器咯哒咯哒地响,“更糟糕的是,我只能对你说抱歉,小海。”
伤口的深处已经和纱布粘在了一起,再往下撕会很疼,于是重海合上了纱布的一角。
“除此之外呢?”
终于明白过来妹妹问的是什么,天上院重华在红灯前停下了车,回头看向半闭着眼睛的重海,“小海,我不会反对你交朋友,但是你……不可以用这样置气的方式。”
“哦。”重海随口敷衍,“我还听说你要订婚了?”
“是的,在下个月。”
“你是在和你的订婚对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