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车流如川。
路边的霓虹灯随着预定时间的到来纷纷自动开启,缓缓照亮了整座城,显得夜晚的城市看上去格外繁华。
回国这几日,靳漠深并没有回靳家,而是长包了市中心一处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
套房内,男人立在窗边,神情莫测。
他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了根烟,左手大拇指则弹开打火机盖子,燃起的火苗凑近烟尾,点燃。
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男人的声线在夜色的笼罩下更显冷淡阴鸷,“查到了?”
“是,Boss,查到了一部分。”
助理上前几步将ipad递给靳漠深,后又退回原地,微弓着身子恭敬道:“据我调查,您在乔小姐手机上看到的巴黎时装周的邀请函指的应该不是普通的品牌秀,而是几场不对外公开的内场秀。”
这一点靳漠深早有预料,如果是普通的走秀,乔双怎么可能会拿不到邀请函。
男人一手执烟,另一手的食指不疾不徐地敲打着侧边微凸起的裤缝,不置可否,“嗯,继续。”
助理继续汇报——
“所谓内场秀,其实就是由几家顶尖的奢侈品品牌联合举办,只展示独一无二的高定,每年能参加的人寥寥无几,全是站在时尚圈顶端的人物。”
汇报完,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窗户半开着,一阵夜风撩过,客厅里只余纸张被吹得互相摩擦的声响,紧张的氛围弥散在空气中。
套房里大多数灯都关着,只有几盏分布在吊灯周围的配灯被打开,散着幽暗的昏黄光芒。
男人捏在指尖的烟已燃烧到尾端,猩红的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过了片刻,他转身把ipad放到茶几上,又把烟捻灭,抬步往书房方向走去,边走边声线低哑地问,“凭她母亲的身份都拿不到内场邀请函?”
助理跟在他身后解释:“是,陶莹女士虽然在时尚界地位超然,但她擅长的毕竟只是调香。内场秀名额有限,品牌方不一定会卖一个调香师的面子。”
“是嘛……”靳漠深轻声呢喃一句。
他绕过书桌坐下,抬头,“联系巴黎那边,想办法……拿到邀请函。”
平光镜挡住了男人眼底呼之欲出的锋锐,他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两张。”
“是,Boss。”
头顶的空调呼呼地响着,源源不断的冷气不停地钻出,靳漠深陷在皮椅里,眸色晦暗不明。
*
第二日上午,乔双醒得早,她吃过早饭后便坐在客厅,手指摩挲着手机边缘,目光定在一处,神情若有所思。
昨天是周六,乔振霆和乔墨澜双双加班,今天周日两人总算有了休息时间。
乔振霆和人约了骑马,大清早在天还蒙蒙亮时就赶去了郊外马场;乔墨澜没有约,难得起得晚了些。
“难得看你起这么早。”
乔墨澜在楼上就瞧见乔双呆愣愣地窝在柔软的沙发里,他慢慢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到乔双面前,拿着报纸在她面前挥了挥,问:“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眼前一花,乔双回神,顺口答了句,“哦,没想什么。”
乔墨澜见乔双不想多说便也没有选择追问,乔双虽不是传统的乖乖女,但也不是毫无分寸,因此他并不担心她真有事会不和家里说。
在乔双身边坐下,乔墨澜展开报纸开始看财经新闻。
过了会,宋阿姨送了咖啡上来,给乔双端来的是一杯蜂蜜水。
等到宋阿姨离开,乔双握着杯子,时不时就侧首看眼乔墨澜,在心里犹疑着要不要同乔墨澜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