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团伙专门做偷渡生意,常年累月之下,个个都练就一副识人的本领,谁是软柿子,谁是硬茬子,看上一眼便知,要是一眼没看明白,那就多看几眼,总能从举手投足之间看出端倪。
偷渡带只宠物鸟,对环境卫生要求很高,身边跟着个看着像仆从的小白脸,随手就能给出一笔巨款。最重要的是,面对自己的挑衅毫无反抗的意思。
有钱人就是傻了吧唧的,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哥自己撞到他们的枪口上,这块肥肉要是不吃,回去可是要被同行当下饭的笑料。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咂咂嘴,咧开一口烟熏的黄牙,毫不掩饰贪婪的目光。
作为当事人的我正背对着他,坐在车尾拦板边继续看风景,仿佛毫无察觉。
但肩头的苍蓝和身侧的天淇却是身体紧绷,他们都低着头,隐隐有围住我的架势,紧张不安地看着我。
苍蓝:“烬夜大人,处理这种喽啰,交给在下来做便是,不值得脏了大人的手。”
他压低了声音,我能听出他声音中的战栗,见苍蓝开口了,天淇也蹭过来帮腔。
“师父,苍蓝说得对,到时候怎么杀他都行,你能不能……别玩这个能量球了?”
天淇边说着,视线下移,落到我手中盘了一路的超高强度压缩能量球上,脸色有些很不自然。
我的能量无色无形,但这团能量由于过度压缩,它附近已经出现了空间裂隙,像立体扩张的黑色蛛网般不断出现又产生,密密麻麻,很是有趣,只需稍稍给它一点能量刺激,便能将方圆百米完全湮灭。
天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它,喉结动了动,显然很怕我突然情绪激动用这团能量球做什么。
这人确实有够恶心的,天淇想。他也一直盯着自己看。天淇从来没见过那样贪婪眼神,仿佛要把自己一寸一寸地看光。
想到那种场面,他恶心得连忙甩甩头,用力咽了口唾沫。
苍蓝还想说什么,我摇了摇头,兀自低语:“无事,不过是搓个球消遣消遣罢了。”
像是告知苍蓝与天淇,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但追随我多年的苍蓝怎会听不出我的杀意。
“这个人又不是任务目标,我杀他做什么。”我轻轻一抛,送那高强度能量球飞出车尾拦板,这个动作吓了两人一跳,但它确实只是随风散去了,从壮汉的视角看来我只是莫名其妙地抬了抬手。
天淇抬手擦了把额间的汗,后知后觉地感到天气湿热得闷人。
我闭上眼,感受着湿乎乎的热风从耳边吹过。南国地处大陆东南,久经战乱,风土人情与地理气候都与经济发达的东国差距太大,让这几年都在东国生活的我很不适应,但为了顺利执行计划,也只能忍耐了。
两个时辰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在那壮汉全程的注视下,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无需抬头看,入眼皆是巨树,每棵都高达百米,但过于巨大的体积也使得彼此相距极远,但遮云蔽日的树枝树冠彼此相接;灌草葳蕤,填满了树底的地表空间,人们生活在树上城市,野兽则在树下的灌木间活跃,成为此处独有的生态现象。
这便是放眼整片大陆都极为特殊的地域,南洋森林——顾名思义,这也是南洋团的地盘。
偷渡车远在森林边缘几公里外就停下了,先前我们十分顺利过了外围哨卡,车上的司机只是摇下了车窗,那守关士兵便直接放行,但想要真正进入森林区域,还有一卡要过,这最后一卡设置在了森林边缘。
按照团伙内的规定,每批带领偷渡的人员都有三个,一个领头,两个殿后,需要“护送”的人夹在中间。
护送我们的三人并不说话,每个人都透着股狠厉气质,先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