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我毫不犹豫,撑着头懒懒答道,“杀那些平民的是红花会,又不是我。”
“可有证据?”
“没有。”
我依然答得干脆利落,看得直播间一片哗然,一时间骂声漫天。
老头皱巴巴的眼角抽了抽,显然在强忍怒火:“抗议无效,下一位。”
老头坐下,另一个戴着眼镜的职场装女性站起来,义正言辞:
“逾越边界,你可认罪?”
“不认。这一项如果我有罪,那在坐的诸位有罪的也不少,要不都抓一抓?”食指在桌面上一下下地敲击着,我的目光转向摄像头,无生命的冰冷机械镜头像只眼睛,反射着漆黑幽暗的光。
直播间沉默了。
这种话题,没人敢碰。
“可有证据?”
“没有。”
“抗议无效,下一位。”
一个病恹恹的男子站起来,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插手政务,你可认罪?”
“不认。南洋团欲除红花会与蛇鹫帮,我只是被迫为刀,若你们只论我的过错,何异于刺人而杀之,然后说‘非我也,兵也’?”
男子闻言,似乎竟是笑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旋即面无表情地拖着长音道:“可有证据?”
“没有。”我重复。
直播间的弹幕刷得更快了,字字如刀,子弹似的飞速上滑。
“搞什么啊?他是打算把每一席都反驳一遍吗?”
“笑死我了,他好像以为自己很厉害”
“他真的我哭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聊”
“此处的辩解在他的所作所为之下毫无说服力啊……”
“进度太慢了!能不能快点!”
“建议直接快进到死刑”
“……”
这些言论我虽然看不到,但天淇也是蹲守在直播间的一员,他不想让这些东西脏了眼,却又忍不住想知道是否有人会明白真相,那弹幕流铺天盖地,随手一暂停,入眼的都是一边倒的立场,他自己发送的“真相”只会被淹没在汪洋之中。
“抗议无效……下一位。”
一个男人起立:
“杀害妇孺,你可认罪?”
“不认。再次声明,死在我手下的女人只有红花会的成员,小孩更是一个没有。可惜绝大部分死亡的妇孺都是红花会逃亡前自己清理掉的,我没杀。”
“可有证据?”
“没有。”
“抗议无效,下一位。”
“道德沦落,你可认罪?”
“不认。红花会豢养女人,走私婴儿,倒卖器官,故意制残迎合怪癖。哼,比起他们,我想我的道德感富余得多。”
“可有证据?”
“呵呵。”
“……抗议无效,下一位。”
一项项罪名依次念出,每一项我都表达了抗议,但同样都给不出证据。而直播间的人们从一开始的嘲笑谩骂,随着我一次次的“不认”,变得多了些不同的声音。
可惜,这些不同的声音很快就被三大联盟的人给压下去了,但质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再被根除。
当然,也不是所有罪状我都不认,在昨夜的聚会上,我向三位朋友承诺,无论今日他们向我宣判什么罪,我都将承认,这对他们在净天的职场混有好处。
他们三人这些年帮了我许多,虽然都说着朋友之间本就应当互助,但有这样的机会,我当然希望也能顺手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