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林净君做了一夜梦,先是她是将军府独女的身份被查出来了,关进诏狱,此世出狱无望。后又是自己被亲近之人一剑斩首,今生洗清将军府冤屈无望。
不过寅时四刻就清醒了,一身冷汗,月已偏西,她看向窗外,突觉有人走动!
“若堇?”
人影一顿,冲破窗户提剑而来,直直刺向她。只见林净君立马起身,一掀被子挡开了,那人换了剑势,挽出密不透风的剑网,破开了她粗糙的防御。
我的母亲大人!林净君向后倒去,仍旧避无可避。
若堇及时赶来,提起椅子就扔飞去,那人只得转身抵抗,趁此机会,若堇飞速而来,一剑横劈,那人躲闪不及,发髻便被斩下了。
林净君披着若堇抛给她的大氅,正等着将贼人擒住,却不曾想其有后招,一枚火药丸炸了,吓得若堇赶忙护住她,贼人趁机跑了。
这是林净君第一次正面碰上这玩意儿,纵使有若堇第一时间把她搂进怀里,捂住了她的耳朵,脑袋也震得嗡嗡直响。
周围几户人家唯恐受牵连,一个个安静极了。不消片刻,雪琳急匆匆进来了,还差点被门槛绊倒,见林净君没事才放下心来。
卧房的床被炸裂了,火星四溅,大多被若堇踩灭,而那团发髻燃尽了,地面也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虽到处飞扬着尘土与火药味,但这枚火药丸威力不算大,至少没伤着人。
是谁想要杀她?难道是私查旧案被人发现了?
林净君嘴角微微咧起,心绪不稳,险些笑出来。看啊,这不是有人送线索来了吗?不过,竟然把她的床炸了!
林净君攥了攥拳头,稳住心神,见若堇示意自己无事,才道,“此事先不必招摇,若是有人问起,便说厨房研制新菜式炸锅了。”
“雪琳替我梳洗一番,等会儿我直接去上朝,稍后若堇可与我说说昨夜之事,”
待林净君出门时,若堇跟上来了,“昨夜侍郎与尚仪已死。”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林净君深深蹙起了眉头,“缘何?”
“应该是喝了毒酒。昨夜我追出去,那夜行者确是锦衣卫,似乎在执行任务。后我再去了侍郎府,十分安静,并无人出入。直至半时辰过后,我才发觉蹊跷,常人睡觉不可能无响动。下了屋顶,便隐约闻见血腥气。”
“进去后才发现,侍郎尚仪二人饮酒毒发,桌上并无饭菜,油灯早已燃尽……”
“今晨之事,我会去调查,若堇先告退!”事情还没说清楚,匆匆撇下一句话,林净君便知道有人来了。
果然不远处已能看到崔廷云家的车夫驾车朝这边过来。
“澄景若是买辆马车,雇个车夫,每日早上还能多睡半个时辰呢,何苦起这么早。”崔廷云掀开车帘,让林净君上来。
放下帘子又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哈欠,十分困倦的模样。
“昨夜你做什么去了,怎精神不济的?”
“月下独酌,以消忧愁,半夜被风吹醒,才回的房。”说着说着,崔廷云又打个哈欠,“锦衣卫昨晚便开始动作了,都察院若不抓紧行动,那群疯狗又要咬人了。”
锦衣卫指挥使是个识时务的,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带出来的手下人却一个个嚣张得不行。若非忌惮锦衣卫能直接向皇上参本,弹劾他们的折子能堆满整个御书房。
崔廷云甚至有时候感概多亏有东厂在,否则锦衣卫真要无法无天了。两相掣肘,像他这样只想安安稳稳办事的人也能喘口气。
“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了。”林净君与崔廷云对视一眼,说出这句话,却是二人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