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妤出生时新帝已登基四年,理应不该被上一代的仇恨蒙蔽,但在她五岁那年,曾担任羽林卫中郎将深受先帝信任的父亲却因受今上猜忌,死于她眼前。
自此至亲至爱的鲜血铺就她复仇的路。
宋舒妤对那残戾狭隘的帝王恨进了骨头里。
他们要这江山倾覆,要那贼人也尝尝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痛苦!
所以他们选择了不受宠却有权势的梁北乾。
宋舒妤说出要求:“五年时间内我们要看到你与你父皇决裂。其间青信阁供你驱使,如何?”
梁北乾眯起鹰眸,语气不善:“永嘉,你是让我在五年时间内谋反么?”
宋舒妤笑说:“非也,我们会助你在五年时间内拥有那个能力。”
梁北乾不信。宋舒妤只说:“我们的底牌也是需要与您有一定信任基础后才能告知的。”
他们又聊了许久,最后两方谈成合作。宋舒妤做收尾:“希望这五年我们坦诚合作,也祝你,早握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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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舒妤离开酒楼后,亲信向她报信:“属下并未在城外发现杀手踪迹。”
真是奇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宋舒妤暗自思忖,自言自语:“人肯定是活着的,说不定是被人救走了。可是,在这长安,有谁会救她呢。”
宋舒妤将各种情况梳捋一遍,问属下:“大典那日可有什么异常之处?”她又默了一会,改口:“你还是仔细与我说说那日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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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
冬日太阳落得早,月亮上班,成为夜幕中的掌灯人。
纪堇一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望着靛蓝色的纱帐放空思考:她的伤还得养一段时间,但她已不想待在楚成为连累,她也要搞清楚此次刺杀是怎么回事,那就得与青信阁取得联系。
她要找个合适的时候离开了。
纪堇一思绪远飘,扁扁的肚子咕噜噜叫了声,恰时屋门被推开,守在她身边的暨白从瞌睡中醒来,睡眼惺忪地将自家郎君迎来。
身披白裘的楚辞云将手中羊角灯交给暨白,一手解下衣裘搭在旁边挂架上,一手将食盒放到床榻边。
他往床帐内觑了眼,正巧对上纪堇一的视线,他惊讶:“你醒了呀。”
纪堇一懒得吭声,看他将纱帐撩起卷于金钩,然后俯身凑近她看她脸色,温润言语:“唔,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楚辞云又将她的手从被褥拉出,三指搭在寸关尺脉上沉静感受。
纪堇一问:“如何?”
诊脉时需全神贯注,投入心神,细细体会指腹下的搏动,是故楚辞云没有回话。
纪堇一起初还神奇于他这样守礼的人怎么会无视她,后来楚辞云主动与她解释,纪堇一又感慨:不愧是世家大族教出来的礼貌郎君。
待他收手给她盖好被子后,他才答:“还是气血不足,但比昨日好多了。再休养一个星期便能下床。”
纪堇一哦了声,她向来把大夫的建议折一半对待:那就躺个三日吧。
楚辞云打开食盒,端出一碗香喷喷的白粥,纪堇一登时亮了眸。她早就好奇:“为什么你们府上的白粥都能熬得这么香,跟有肉似的。”
楚辞云已经非常习惯地喂她喝粥,边答:“就是有肉啊。”
纪堇一砸吧了下嘴里的滋味,瞪他:“连肉渣都没有。”
楚辞云垂着眸,轻轻吹凉勺里的白粥,笑言:“这是用肉羹汤熬的粥。”
“哦。”
楚辞云不说话,而纪堇一本就话少,两人之间便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