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面容再度重合上,刚刚从衣架上拿下来的衣服,又重新挂了回去,态度也缓和了下来,“……抱歉。”
“诶,该接受这个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安室透也走过来说,“毕竟刚才那个要被赶出家门的人可是我呢。”
“……。”毛利兰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褪去,目光一转,闪着明亮的光色,“那就看在房东先生的面子上,我为刚才的事情向你道歉,对不起,安室先生。”
“为什么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安室透觉得很好笑。
“当然是因为客随主便了。”毛利兰刻意咬重了那几个字,将关系摆的泾渭分明。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全都笑了。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的,居然真的会同意搬过来?就不怕危险吗?”安室透说。
“是啊,我也很意外。”诸伏景光跟着问道。
之所以没有在当时就问清楚她,避免的就是中途生变,毕竟在他看来,她可是经历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才最终决定接受的,他当然就不会给予她再次产生动摇的任何可能。
“认识你们很危险吗?”毛利兰问他们,“如果这就是危险的话,那我在这里和在别的地方又有什么分别吗?与其整日惴惴不安,倒不如把自己放在你们的眼皮底下,你们看管起来的放心,我也不用再成天提心吊胆,何乐而不为呢。”
更重要的是,她也可以在这段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的打消他们的顾虑,毕竟想要阻止天台上那一枪的响起,远没有上一次阻止炸弹犯那样简单。
后者了解了因果,而前者,诸伏先生甚至都不知道是因为谁而暴露的,唯一知道的只有一个时间和地点。
就提前预知了时间节点,但以诸伏先生的警惕性和无畏的意志,就算她来得及冲过去把□□夺下,当然,这个概率可能也不太高,总之困难程度绝对不亚于让一颗破碎的鸡蛋重新恢复原样。
或许她改转变一下思路了……。
毛利兰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光亮,目光在他们的身上打了一个转,莫名地让他们感觉到一丝被算计了的凉意,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厚重了起来。
终于要揭下伪装了吗。
隐藏在风平浪静下的波澜,也许再过不久,就会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但至少目前,表面的和平还是维持住了。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他们才终于舍得从这里离开了。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毛利兰背靠在门上,卸下了全身的气力,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