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了掌控着一件东西的满足。
或许是今天聊了很多正事的缘故,两人脑子里都有很多没消化完的事,这样默不作声的亲吻过后都不约而同地一起平复了下去,把这种若有若无的亲昵归咎到临时标记的作用下。陆甘棠原本有些昏昏欲睡,半晌听见纸张翻动声后转了过去,在邵骋怀里和他一起看。
邵骋的目光专注,他只要沉浸在思考里任何欲望都不能动摇他,陆甘棠看了会儿:“前阵子上面让逐魄排查军备泄露的事,是陆毅负责的,报告书我也看过,这些军备落到第七区之前要经过重重验收,还要第一区第七区专员审批签字,但这些环节都没有异样,那么仅剩的可能就是入库后被人搬运出来,我猜他们第七区的军备研发室也已经沦陷了,如果真是这样,那钱家已经把第七区上面给蚀空了。”
邵骋显然思考过军械的事,说:“不奇怪,第七区政·府完全可以说是被钱家人占领,除了区长是由议会这边投票选举,其他军政处都多的是钱家人。如果我是钱绍森,第一步要做的也是在独立前利用钱家先把资源尽可能收入囊中,再借着独立的由头把区长赶下台,最好杀一儆百证明反抗军的目的是在推翻纯种专政的局面,如果他真的恨钱家人,那么现在第七区政府那些钱家米虫估计已经被反抗军都拿去喂狗了,这样不仅能让剩下的钱家人以钱云舒马首是瞻,还能安抚住反抗军的人心,站住立场,这个钱绍森是个角色。”
陆甘棠看他:“你就这么确定这些反抗军不是钱绍森的人?”
“确定,处决当天的视频资料都是真的。”邵骋这几天看过那段视频许多次,但哪怕不用看他也清楚真伪,因为那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丛林的火化场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无名尸,第七区有,第一区也有,但从杰西查到的焚化速度和登记数目来看,完全对不上,说明第七区的火化场有大量并非来自丛林的尸·体被投放到这里。”
人口贩卖和人口交易各大区都有,这些事情根治不了,对方说得没错,丛林的存在就是对这个世道最大的讽刺,他在丛林长大,知道光是拳击馆和黑酒吧每天就能被拖走多少人,火化场里的尸体有多少人是面目全非被开膛破肚取走器官的,他最清楚。
受害者的仇恨是演不出来的,就像你在丛林随便捉一个流浪汉上来也能清楚知道他和地上的流浪汉有着很大的区别,上一次在雷修那捉走的那些俘虏,每一个人眼神都满含愤恨,邵骋只看一眼就能确定,这不是钱绍森手底下能养出来的人,但钱绍森兴许和这些人是一样的,或许他只是寻找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恶鬼,再以仇恨饲养他们。
陆甘棠回想起当年去丛林遇见他的场景,忽然说:“你对第八星系没有所谓的使命感,为什么要掺和进来一起查这些?”
邵骋闻言,没有看她:“我没有为任何人。”
陆甘棠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利落的下颔线,轻声问:“那你为谁?”
“为我自己。”邵骋被那样的目光干扰,强忍着才没有皱起眉,他这时才低头看着陆甘棠,语气漠然,“你们纯种爱自以为是,被血统绑住了手脚还妄想操纵所有人,把人当傻子。我只是讨厌被摆弄,要想把人当棋子,就得做好被人掀棋盘的准备。”
“今天你们找我来,不为别的,更多是季淮的意思吧?”邵骋漆黑的眸里映着陆甘棠平静的脸,他像是什么都知道,野狗有自己的直觉,毫无疑问他是其中佼佼者,他在丛林生存,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季涵死了,你们几个纯种在细枝末节中试图找出真正的背后操纵人,却在聊到钱绍森后还要继续查,说明在你们直觉里,钱绍森也有可能只是局中人。有人把纯种放在了棋盘上,你们敏锐地摸到了绳子,却没办法再进一步,因为纯种出身就像一个盒子,你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