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没听到动静,莫非是我睡得太沉?”
陆之瑶又问了陆老汉和兰氏,他俩也都毫无察觉。兰氏说兴许是白日里干活太累了,夜里才睡得死。
不可能。陆之瑶暗想。咬死如此多的牲畜,又怎会没有一点儿声音?那些死了的猪喉咙带伤、一击毙命的极少。大部分死猪身上遍布撕咬的痕迹。
经历如此痛苦的死亡过程却安静如鸡?陆之瑶一百个不信。
此时,院外突然喧闹了起来,接着陆家的门板被拍得震天响。
陆老汉回身去开了门,几个村民站在门外,见了陆老汉便七嘴八舌急吼吼地喊起来:
“你家的猪怎么样?”
“我们的猪被咬死了大半,这可怎么是好啊?!”
“是那畜生干的!”
陆家人这才知道,原来被野兽袭击的不止他们一家。那野兽夜里大开杀戒,良牧署几乎所有人家的牲畜都难逃厄运。
村民许强狠狠地道:“这畜生是越来越胆大了,这次竟敢直接进了村。”
人群中的妇人有的急得眼泪都掉下来:“这可是朝廷刚送来寄养的,现在死掉这么多怎么和监正交代啊!”
有人叹气有人哭,有人骂街有人愁,一时间村里乱成了一锅粥。
良牧署的事很快传到署衙。当日下午,录事便火急火燎赶过来查看情况。挨家挨户走访时,看到尸山血海的惨状,录事一个字都没有说,只一边叹气一边大摇其头。
到了晚上,鸿胪寺也派人来了,将所有死了的牲畜都抬走了。
入夜,良牧署的村民们谁也无心睡觉,因忧虑朝廷责罚,所有人心里都惴惴不安,聚在草场上议论起来。
有人说也许坏事变好事,朝廷会出手猎杀野兽;也有人说和亲的猪都是各省交上来的,不是什么优良品种;更多人则是担心造成如此巨大的财产损失,皇帝不知道会做何惩罚。
陆之瑶一直没有开腔。她心里盘旋着一个大疑团,认定良牧署此番定是遭人陷害。
她问过村里其他人,所有人都说那夜没有听到任何响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良牧署村民向来老实本分,又是在哪里得罪了何人呢?
陆之瑶百思不得其解。
村民们就这么在不安中过了些日子。
惨剧过去半月有余,这日上午,典署带着录事面色凝重地来了村里。录事召集全体村民,典署则亲自宣布了处理结果。
良牧署所有人因照看和亲牲畜不力,全部被贬为贱籍,月钱降低三分之一。
众人一片哗然。人群中不知谁先小声啜泣起来,紧接着,草场上的哭声便此起彼伏,越来越大。
典署见状,忙走进人群里劝。重创之下,人们是啥也听不进去。
妇人哭,男人叹,青天大老爷劝。
待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典署又抛出一个重量型炸弹。
朝廷正在考虑让良牧署搬迁。林子里的凶兽,出事之后朝廷也派人寻了,仍是没找到那东西的一根毫毛。
加上之前就有野兽害人的案件,朝廷认为良牧署现址不适宜再饲养牲畜。
典署又说此番损失不少,按大乾律例,良牧署所有养户,理应被流放关外荒蛮之地。幸而圣上开恩,从轻责罚。
此话一出,刚安静下来的草场又是一片嘈杂。
*
良牧署出了这么大的事,云娘闻讯也忙将铺子关了赶了回来。
陆之瑶是傍晚在洗衣服的那条小河边碰到云娘的。二人多日未见,又是同命相连,自然多聊了些时候。
“京城的郊区怕是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