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离得这样近。
谢淮安没说话,而是将她带到床边一扇低矮的小门跟前。
谢淮宁记得这扇门。有次她实在无趣,便来找皇兄陪她玩捉迷藏。她寻找藏身之处的时候发现了这扇门,伸手刚要拉开门一探究竟,却被突然冒出来的皇兄阻止了。那天她缠了好久,皇兄始终不让她打开。
“这……”谢淮宁迟疑。
“皇妹不是早就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了吗?”谢淮安笑意盈盈,看不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来罢,朕带你看看。”
谢淮安打开门上的密码锁,自顾自走了进去。
谢淮宁不知他何意,只得跟着进了密室。
说是密室,里头也算得宽敞明亮。周围挂着灯,地上铺着砖。若不是空气中偶尔嗅得到的一丝潮气,这里跟宫里的其它大殿也没什么区别。
“朕的所谓‘禅室’罢了。”谢淮安笑笑,扬起双臂。
谢淮宁环顾左右,却更是不解了。
谢淮安的这间禅室,哪有一点礼佛的影子。屋内毫无章法地摆着些寻常物件,几件破旧家具,几十件比平常兵器小得多的刀枪剑戟,还有一整面墙供奉着没听过名字的牌位。
“皇兄,这些……是何物?又为何藏在这里?”
谢淮安正色,道:“你来看,这几件家具乃是上任嘉兴通判夏润和的遗物。他屡平冤假错案,打击贪官污吏,生活却异常节俭,死时整个府里就只这些破烂玩意。”
官场中的事,谢淮宁不甚了解,对于夏润和这种地方官吏,她更是知之甚少。
“听起来是个好官啊,不过他才是通判而已,皇兄为何对他没有委以重任?”
“正是朕打算对他重用时考虑不周,夏公才被朝中歹人所害,死于非命。他死后朕便命人去了他家,本想将他的遗孀遗孤接来京城好生安置,不想歹人竟是连女子和孩子都没放过,派去的人就只带回来这几件家什。”
谢淮宁语塞,她从未设身处地为谢淮安考虑过。一国之君,想做什么便去做就可以了,怎会有无力的时候。
“皇妹可知这些兵器又是何人的?”谢淮安附身捡起一柄刺刀,端在手上掂了掂,一哂,“虽是真家伙,可这么轻如何杀人呢?”
没等谢淮宁反应,谢淮安自问自答道:“这是北境的孩子们为了抵抗周围游牧民族的骚扰,自发组织的武装部队啊……他们那么小,能举得起的兵器那么轻,结果自然是死路一条,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随着大人上了战场……”
“那些大人怎么会同意这么小的孩子去冒险的?!”谢淮宁生气,冲口而出。
“是啊,怎会同意的呢,他们不知道危险吗?可危险又怎样呢,留下来也是死,与其留在村子里被那些野蛮人烧死,虐死,还不如战死沙场来的痛快,来世再投个好胎罢……”谢淮安声音沙哑。
“你看到这些牌位了吗?上面的名字你可能不认识,朕来告诉你,他们都是为我大乾开疆拓土的将军,不过死于朋党之争,连坟都被人铲了。朕只能在此设立牌位偷偷祭奠。皇妹你可知道,朕真的身不由己啊……”
谢淮宁汗毛竖立,手脚却仿若被狠狠钉住一般,动弹不得。她看着这间“禅室”,这里是大乾有史以来最年轻皇帝的信仰。谢淮宁甚至想像的出,她的皇兄跪在牌位前的虔诚模样……
待兄妹二人回了乾华殿,谢淮安又命人端来一支金簪,说是赏赐给长公主的乞巧节礼物。
谢淮宁认得这金簪,它乃是大乾开国之时,全国子民为感谢□□皇帝推翻旧制,由每个州府献上一枚当地出产的宝石镶嵌而成。
谢淮宁还有什么不明白。她领了赏,当着谢淮安的面,将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