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又将目光向周围扫了一圈,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犹豫。
“陆指挥,宋指挥,可否进帐内说话。”
宋念心下疑惑,又直来直去惯了,不免脱口而出:“严大人,帐内空间有限,我和陆指挥进去尚不能直腰,您岂不是更不得施展?再说帐篷不比营房,进去了难免不被其他人说了闲话。”
陆之瑶听得额头冒汗。她是知宋念对男女之情向来不敏感的,可也没想到她不在意至如此地步。她能想象严行这块铁板要说出方才那番话需要鼓足多大勇气。
如此尴尬情形之下,陆之瑶也不好直盯着严行看他的反应,只好转过脸假意看着士兵们生火。
严行无言以对。他顿了许久,久到宋念都已经打算回帐歇息了。
就在她甫踏出第一步时,严行终于开了口:“我也无甚大事,你们且先休息罢。”说完也不等二人回应便反身走了。
宋念看着严行的背影小声嘀咕:“今日统军大人怎地奇奇怪怪的,闺房帐内怎么好让个男人进去。”
宋念说的其实不无道理。按说严行不是不懂规矩之人,相反,他对规则和程序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说到底还是为了离喜欢的人更进一步而失了分寸。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一整天的急行下来,士兵们都已累得东倒西歪。极其简单的晚餐过后,营地顷刻间便只剩下篝火偶尔发出的劈劈啪啪的爆裂声和士兵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即便是临时营地,入夜之后亦需要派人值守。此番的值守计划为两人一组,一个时辰一轮换。排班时,陆之瑶故意将严行和宋念排在了一组。
翌日天亮,陆之瑶在帐内边整理仪容边有意无意和宋念聊起昨天夜里值守时的情形。陆之瑶心里想的是严行虽被婉拒了入帐,但值班时总可以将他未说出口私密话说给宋念听。
“你们昨晚值守尚算顺利?天气冷吗?”
宋念拽过自己的腰带胡乱系上了,又拉了拉衣摆,不以为意道:“平平安安,无事发生。我是没觉得冷,我一直在篝火边烤火。”
陆之瑶不觉诧异:“那严大人呢?”
“严大人在高处盯着营地的情况啊。”
“你们没在一起值守?”
“没有啊!我认为没必要二人都在高处站岗,况且火堆也得有人看,免得被风吹熄了火,便让严大人先去看火,我去高处站岗,半个时辰后再交换。不过严大人说不用换,要我看好篝火即可。”宋念莫名望向陆之瑶,“咋了?如此我又对他不敬了?”
陆之瑶哭笑不得,却也只能若无其事道:“无妨,是他自己选的,他牙咬碎了也得受着。”
“哈哈哈哈不至于罢,值守而已,大不了下回让他全程看火便是。”宋念不禁开怀。
接下来的急行拉练颇为顺利,一切皆按预先的计划进行。队伍尚有两日便能回到天机营了。
这日傍晚,众人在营地享用晚饭,有说有笑,气氛很是轻松。行军几日下来,同袍之间的情谊确是突飞猛进。今日你帮我多分担些行李,明日我便帮你从溪边打水。我吃过你袋里的粮,你扛过我肩上的枪。若想得到一支同生共死的高凝聚力队伍,共同的经历是不可或缺的前提。
此番行军的粮食甚是简单,皆以充饥为主,至于口味,能下咽即可。大分队的主要粮食便是水泡饭和醋蒸饼。
水泡饭是伙房士兵将大米炊熟后放入水中再晒干,吃的时候,用热水一泡即可。醋蒸饼则是将蒸好的小麦饼放入醋中浸泡再晒干,当作咸菜配着水泡饭吃。
是以说的好听些是晚饭,事实上从烧水到结束用餐,至多两刻钟时间。
饭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