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我也习惯了。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对我有这么大的偏见。”
于翔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你上辈子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唐糖糖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如果我是伤天害理，那你遇到我岂不是要遭报应呢？”
嗯，没错，喜欢写刀子的作者更容易遭报应。
于翔沉默了片刻，唐糖糖问道：“去暗之城了？”
“嗯。”
“见识到他们那里独特的城市制度了？”
“嗯……怎么说呢，感觉一切都应该往理想的样子发展，但我看到的却跟想象中不太一样……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所以你就迷茫了？”隔着几千公里的屏幕，于翔感觉唐糖糖的声音，就像一只正在抚摸自己头发的手。
“其实每个城市，甚至是每个市民，都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这个结果显然也是他们经过全民公投得出来的结果，我们没必要过多干涉，给自己徒增烦恼。”
“不过，你应该知道，没有一种模式可以适用于一座城市的每个时间阶段。当越来越多的市民感受不到温暖时，无论它的出发点再好，都会慢慢让人们的心冷掉。暗之城如此，光之城也是如此。”
于翔有些惊讶唐糖糖的发言，这个女人总能在自己想不通的时候，给予一些适合自己的提示。
“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见解。”
唐糖糖哼了一声：“别把我当成那种没有脑子的女人，不然我可不会走到今天。”
于翔没有吭声。
“喂！看你的反应，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傻了吧唧的？”
“居然被你发现了。”
“你等着，下次见面我非弄死你！”
于翔跟唐糖糖又聊了一会，直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逐渐变小，开始传来轻声的呢喃，他才挂断了电话。走在空荡荡的街上，于翔开始陷入沉思。
经过跟唐糖糖的交流，于翔感觉自己的心情舒服了一些。
毕竟于翔来到这个世界的初衷，是拯救自己笔下角色的命运。可面对本不属于自己笔下的世界，面对像秋惠、小雪和陆鱼这样的人们，面对暗之城经过全民公投做出的结果，面对来到这里之后看到的点点滴滴……
自己是否还能像面对光之城那样，有权利去自以为是地决定他们的命运吗？
并非是于翔陷入了迷茫，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
时间已经临近清晨，已经有不少贩卖果蔬的店铺早早开门。
在经过一家水产品批发的商店时，于翔打算买点回去给卡琪做顿早餐，于是随手指着一条奄奄一息的鱼，向老板问道：“现在辐射这么严重，你们家的产品符合标准吗？”
老板看上去是一个朴实的中年男人，他随口答道：“我们家可是二十年的老店了，从核战之前干到现在，从来不坑人。”
于翔看着在黑暗中隐隐泛着荧光的鱼，面前的屏幕显示，核辐射数值早已经超过战前标准的十倍。
他指着荧光鱼问：“你确定没有超标？”
老板回答：“确定啊！”
“那为啥它们会发光？你别告诉我可能是鱼有自己的想法，它们自己喜欢发光。”
“我哪知道啊？根据暗之城最新出台的食品安全法规，智者们刚修改了合格标准，所以这些产品都是合格的。”
那还真是弹性标准啊……
每个乌托邦的构建者都忽略了人类本身的欲望，盲目用技术和体制来改造社会，制造理想国。
于翔又逛了几家商店，买了一点辐射指数安全的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