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自己,着实怕一个没拿捏好分寸,不仅毁了自己的名声,也毁了江重涵的。
今晚义兄还说要考科举呢,名声对读书人可太重要了。
余大娘安慰道:“不要紧,你只要记得,大大方方、亲密不狎昵,别跟他动手动脚,别随意进出彼此的房间,就差不多了。我看你义兄这架势,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再上楼了。”
杜玉娘懵懵懂懂地点头,认真地思考着。
楼下,好不容易安置妥当,江重涵对古大勇一顿感谢。
古大勇的目光欲言又止、复杂难明。
屋里多个女子就是麻烦,旁人不把杜玉娘买了,也要大累赘了,给口饭吃就不错了。江重涵穷得饭都快吃不起了,居然还能维护杜玉娘的闺誉。
这到底是讲义气,还是傻呢?
江重涵没回答,客客气气地将古大勇送出了门。
不然呢?总不能就把个未成年人丢在那里不管吧?
也许他保护不了这孩子一世,但万一,万一他无能为力之前,这孩子的亲哥找回来了,还是个有本事的好人呢?
走一步算一步,尽人事,与天争。
“咚——咚。”
这时,街上刚好响起一阵鼓声,一慢一快。
第一下江重涵没在意,等着鼓声重复了三遍,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这是没有钟表的古代在打更鼓。再一查系统里的文献,这是一更鼓,19:15 了。
对古代来说,这个点已经彻底入夜,除了去寻|欢作乐或者高门大户有晚宴的,普通百姓这时已经准备洗漱躺下了。
点灯也得有油,灯油可贵得很呐!
可江重涵实在做不到晚七点就睡,白天又睡了很久,这会儿正精神。
那好,时间不要浪费,背书吧。
想着反正要避嫌,江重涵干脆出声背诵。
一直背到自己累了,才睡去。
*
次日醒来,江重涵刚睁眼就听到叮叮咚咚的动静,赶紧穿上衣服跑去看。
一进厨房,只见杜玉娘挽着袖子,正摇摇晃晃地拎着半桶水。
“快放下。”江重涵生怕她把衣服打湿,几步上前把水桶拎了,倒进水缸里。
开玩笑,这天气才几度?衣服湿了肯定会重感冒。颖安县的医疗水平不知道怎么样,万一重感冒发展成肺炎,那真会要命的。
杜玉娘站在一旁,脸全红了,紧张地说:“义兄,你、你起来了?我马上煮水饭,你稍等。”
小姑娘浑身上下都写了“我是有用的,我要为义兄分忧”,可是看看她那双白皙的手,不光被冷水冻得通红,上面还有几道红痕,是摇井轱辘磨出来的。
这孩子哪做过一天活儿?
不是说江重涵要让她继续当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他没那个经济条件。但干活得有人教,还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否则,是又废人又废东西。
人命要紧,他家也浪费不起一粒米。
江重涵安慰她:“晚上再吃水饭,我出去买点馒头和饼,早上和中午随便对付一下就行了。”
杜家除了有杜夫人,还有个得宠的姨娘,杜玉娘很小就会观察人心。她马上了悟,江重涵认为她不会干活,但又怕说出来她难堪,才找的托词。
她更羞愧了,却也怕自己勉强干活会糟蹋东西,只好讷讷地说:“那,我去跟余大娘借点热水,给义兄盥洗。”
“不用,我洗冷水,正好清醒清醒。”江重涵转身就去后院,用井水漱口洗脸,出门买吃的。
他已经知道物价,街上的小贩坑不了他,没一会儿,就十文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