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带着松了口气的自得,抬手一挥,傀儡刚踏出一步又进入另一个阵法,一时气得不轻。
“阵法阵法,怎么又是阵法!”
萧秋道:“是啊,怎么都是阵法,其实,整个殿都是阵法。”
沈探君拔出剑,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久久放不松。
你在想什么呢?小秋,你到底为了什么?
“还没走到最后一步,你伤不了她,”萧秋侧了侧脸,光线柔和,像回忆起什么,笑多了几分真心,“我在这儿呢。”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那么懂这个师弟,不是来攻略她的吗?为什么可以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到这个地步?做任务这么拼吗?
她好像,低估了什么……这份低估像条小虫子,窥到时机想从她心上咬掉一口肉,还好,及时被她碾死。
傀儡嘶吼着又破开一个阵法,拖着半残的身子整个横冲直撞过来。
嘣——噼噼啪啪——
就在这一瞬,哗啦哗啦的碰击声炸开。
无数大大小小泛着白光的锋利碎片从萧秋身后迸出,溅到老远。
昏昏沉沉的光与碎片交相辉映,他似乎凝滞了,那突如其来的四分五裂的镜片,每一部分映着的,正是他时时刻刻不能忘的人。
哗——啪——叮——
冰凉的镜沫带着剑气划过他的衣裳,乱刺到傀儡的身上,激得她滋溜飞开。
“师姐。”他沉暗许久的声音骤然一亮,低垂的头发都明媚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转身。
沈探君更先一步刹停在他背后,撞上去,捂住他的眼睛。
“先别回头,你没被划伤吧,尤其是眼睛。”沈探君大口喘着气,剧烈的心跳贴着他的背,简直要震得自己四肢发麻。
萧秋唇微启,头微微仰向灯,沈探君感到手心一阵眼睫发颤的酥痒,竟有些意味不明的慌乱,很快停止,错觉一般。
镜片都已跌到地下。
“你被扎到了?”沈探君见他不回答,忧心忡忡地松开手,转到萧秋面前观察。
“……没有。”
“你逃出来了?”傀儡看清是沈探君,脸气得白一阵,红一阵。
沈探君不理她,只一个劲翻储物袋,找到固血疗伤的丹药给萧秋,她刚刚可是看到他吐了血。
萧秋盯了几息丹药,少有的为难了:“师姐,你怎么会知道……”
沈探君打断他,举起袖子在他唇边随意一抹,笑道:“你吐血了。”
她头有点晕,之前的战斗费了不少灵气:“我被困在玉衡宫,刚逃出来就到了这儿。”
沈探君看向傀儡,努力装出疑惑道:“这玩意是什么东西?它没怎么你吧?”
“你才这玩意。咱们没话可说了!我要杀……”傀儡话还没说完,傀儡身体一阵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磕磕吱吱声,而后散架,一地零件。
轰隆隆一声从天而降,什么东西砸在地上,掀起滚滚气浪。
地板被这气浪冲得迸裂开来,沈探君胸口也是一闷,随即她意识到萧秋挡在了她面前。
他应该承受了更多冲击,喉咙发出极力忍耐的格格咳咳声。
沈探君扶他靠住自己,二人往气浪中间望去。
天花板破出一个大洞,很快以肉眼赶不上的速度又恢复如初。
傀儡身上压着一栋玲珑高塔,足有七层高,周身环绕一条条写满符箓的金带,魔气四溢。
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从玲珑楼楼顶上走出个身着赤黑衣裳的妇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
“嗐,没想到北斗殿还有其他人?不是说这儿从来没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