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苏的哥哥是赤狐族下任族长,娶得妻子也是山中名望甚高的花妖族之女,双方都极为欢喜,倒是累坏了来回跑腿的虞苏。
回到洞府后,泠桑燃起烛火,趴在床榻上想今日老人的话。
极炎之火指的是最为热烈的火焰,南方溪谷阆云阁的地火红莲生长之处,便有这三界最为热烈的业火,业火依托红莲生存,那便要取得地火红莲。
器之本源指的必然是锻造冰息剑所用的材料,是雪山神域的雷石,天神骨血……她自己不就是神?
只不过这极坚之锤,到底是何物?
还从未听说过这三界有什么至坚的宝物。
泠桑叹了口气,从南寻到北,这下可真应了老人家的话,世间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这么遥远的路程,没个一年半载怕是不行。
只是她若走了,该如何同沧玄说呢……
翌日清晨,泠桑便带着果子跑到埋葬元香的崖边,给元香供奉了些糕点水果,便从怀里掏出那本术集来。
这上面记载的阵法她闻所未闻,她要走的事还不知如何同沧玄解释,便不能当着他的面练,以免惹来怀疑。
果子一大早被她揪起来,精神很是不振,趴在坟堆旁睡得香甜。
泠桑手里结印,一步一步学着书上的记载练习。
一连七日,泠桑都晨时出门夜里归来,绕是沧玄再忙于处理山中事务也早有察觉,今天泠桑带着果子回来时,见沧玄一身黑衣坐在树下,未喝茶也未下棋。
她顿觉不妙,一回头果子早已跑没了影,便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山神大人怎得还没睡?”
沧玄一身夜露,连发丝都显得无端暗沉了几分,衬得他肤色愈加白皙,一双眸子含着似有似无的打量,默默看着泠桑。
泠桑便知他这是生气了,坐到他身边,眼珠一转,掏出白日里喂果子剩下的几颗脆枣,放在桌子上推到他的手边:“这枣子可甜了,你快尝尝。”
沧玄瞥了眼枣子,盯着她沉声道:“你就这般敷衍我?”
泠桑一顿,垂着头:“我这不是想着偷偷努力,等仙法练出点名堂来再给你惊喜吗。”明明她并未做什么亏心事为何在他面前却觉得如此心虚啊?
沧玄眯着眼睛看着她:“我日日在家中为你准备三餐茶饮,你偷练法术却不愿告诉我,是觉得我会阻挠你不成?”
泠桑忙摇头:“怎么会呢!能得山神大人指点,泠桑三生有幸!”
“好啊,那明日起你就在洞府修炼吧。”
泠桑一滞,缩了缩脖子,虽说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但是如此一来她那薄的令人笑话的基本功必然会被沧玄看出来,肯定免不了一顿嘲笑……
“你的房间被神树根茎侵占了,今夜你便睡我房间吧。”
泠桑大惊,一回头,果真瞧见她房门前蔓延了一条从地底涌出的大树根茎,直直插进了墙体。
“好端端怎么会啊!这神树也不是一日就长成这样吧!”
沧玄一本正经:“你这几日心思都在修炼上,连根茎蔓延的方向不对都未曾查觉,若非我今日扫洒看见,你今晚就得睡在院子里。”
泠桑蔫了,她的确是未曾注意到。
“那我睡你房间,你睡哪啊?”
沧玄叹气:“我便屈尊,在外厅打个地铺了。”
夜色朦胧,入了秋的孤雁山更深露重,房檐处还能听见露水滴答的清脆声音。
泠桑盘膝坐在沧玄的床上,其实她甚少进他的房间,这房里布置的简单奢华,大床足以容纳三人了,是上好的木料所制,连玉枕都是难得一见的冰心种,可凝神安气,床榻前临时摆了一个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