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学‘天对地,世对家,落日对朝霞’,即便认得没我多,也能成个才女。"
听他如此说,即便桑宁不懂何为才女,却也觉得,这是个好词。
谢凝直把桑宁护送到坤宁宫,候在门口,不敢进去。
到了皇后寝宫,桑宁发现端妃也在。皇后见桑宁去时干净整齐,回来时却灰头土脸,大为关心道:"宁儿怎地自己回来了?老师呢?衣服怎生这样子了?功课学得好不好?”
桑宁直接被问蒙了,支吾道:"谢凝陪我回来了,老师走了,衣服是摔的,学了好多字……"
皇后耳中只听见两个字“摔了",急得跳起来,抱着桑宁坐到榻上,四处检查了几遍,才长舒了口气:“没事吧,没摔疼吧?”
端妃一直瞧着,顺口道:"把那个叫谢凝的唤进来吧!"见到谢凝也是个小孩,不过比桑宁大几岁,端妃奇道:"你为何会在宫里?”
“回娘娘,小人与家父一同入宫,怎奈廊腰缦回,小径曲折,不慎走失,恰逢公主,便送她回来。”
端妃满意地点头。
桑宁怕因见自己狼狈,母后迁怒谢凝,忙道:"是我自己摔的,母后莫怪谢疑哥哥。对了,他……他还说我会成为才女呢。"
皇后没露丝毫责怪之意,反倒盯着谢凝瞧:"比去年又高了不少。说起才女,端妃妹妹倒担得起。"
“姐姐过誉,只不过会吟弄几句诗文罢了。”
桑宁立马用崇拜的目光望向端妃。端妃却黯然,似不愿提起,马上道:"该用晚膳了。"
皇后没注意到端妃的变化,恍然道:"是啊。"便让刘公公送谢凝去找皇上。
谢凝嘀咕:"上次被爹赶走,这次又被皇后娘娘赶走。"桑宁虽想让他留下来陪自己玩,却也无法,只能目送他离开。
用过晚膳,桑宁早把谢凝抛到九霄云外,崇拜地问端妃:"端妃娘娘,您真的是才女呀!太厉害啦!"端妃强颜欢笑:"别人的溢美之词罢了,宁儿以后比我更像才女。"
往后,顾庚虽经常偏头疼,却一节课都没给桑宁落下。
桑宁对学习热情不减,时不时去看端妃。
谢泽协理政务,进宫次数多了起来。每次谢凝都会给桑宁带些民间小物件,各种木雕的小兽,各式的手帕,有些桑宁不喜欢,但是,这是谢凝送的呀,所以也不忍丢掉。
北国京城。
一座规模宏大的府邸门前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往来宾客更是香车宝马、络绎不绝。
“恭贺温大人升任首辅,以后还望温大人多多照拂兄弟啊!”
“温阁老容光焕发,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花灯间,觥筹交错,众宾客簇拥着一个意气飞扬的中年人。只听中年人扬声道:“今日我温聿右迁,大家伙儿不必客气,今日必要乘兴而来、不醉不归!”
中年人声若洪钟,大厅内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前几日,首辅王鄯朴告病还乡,温聿在内阁中本为副手,此时已得皇帝首肯,成了北国内阁首辅,至于其中缘由,王鄯朴为何连月卧床,恐怕只有天知地知。
正当温聿酒酣耳热之际,女儿温昭兴高禾烈地奔过来,左右手各拿了一个小盒子。
温昭把左手的盒子放在桌上,咯咯笑道:“爹,这是瑶姐姐送的。”
又指了指右手:"这是炎哥哥送的。"
温聿笑逐颜开,嘴上却啐道:"都是小孩子,什么哥哥姐姐的,还不是送你的?我不稀罕,女儿乖,替爹收下了吧。"
温昭闻言,笑吟吟道:"好,爹真大方。"便径自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