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对上了程思宁的视线。她无声地笑了笑，可爱的苹果脸上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张嘴用口型说：“快起来吧，别迟到了。” 程思宁点点头，也爬了起来。她在家的时候也被爸爸妈妈要求每天整理床铺，很麻利地就叠好了厚厚的被子。苹果脸姑娘从她床底下拿出了两个颜色不同的脸盆，顺手将其中一个递给她，里面都装着牙膏牙刷和漱口杯。 她没有多说什么，跟着苹果脸姑娘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她回头扫了一眼这间小小的宿舍—— 这应该是传说中的老式宿舍，四张上下床，两两并在一起靠在左右两面墙边，一共住了八个少女。宿舍的空间很小，除了床之外没有任何家具。窄窄的过道上方牵了几根晾衣绳，晾晒着一些衣物。过道尽头则是一扇紧闭的小窗户，窗户底下是一个已经生锈的暖气片。 这是大学宿舍吗？应该不是吧？大家的行李都很少，连放行李的柜子都没有。或许，是高中宿舍？她看见有一张床上放着非常宽大的运动衣式校服，大家的床头也多多少少放着几本复习资料什么的。 从各个宿舍里涌出的姑娘们，说说笑笑地进入了楼层里唯二的洗漱间。程思宁和苹果脸姑娘排了一会儿队，才轮到她们使用水龙头。从水龙头里奔涌而出的水冰冷刺骨，许多姑娘都得拿着开水壶兑水才敢下手用。程思宁自然是没有开水壶的，她面不改色地用冰水刷牙洗脸，整张脸都冻得有些麻木，大脑反倒是更清醒了。 这时候已经有动作快的同学步伐匆匆地往教学楼去了，两人赶紧回到宿舍换衣服。宿舍里其他姑娘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有睡懒觉的那位怎么都不愿意起来。 “莎莎，要迟到了。”有位好心的姑娘推了推她，尝试着把她叫醒。 “你们去吧，给我请个假。”她不为所动，依然把自己闷在棉被里。 大家面面相觑，一位短发齐耳的女孩微微皱起眉头：“你们先去吧，我再劝劝她。”她坐在床边，示意大家可以离开了。 舍友们似乎知道她们俩的关系很好，放心地把“莎莎”交给了她。几人三三两两地出门，程思宁刻意落在最后，关上门的时候，隐约听见里面传来“莎莎”赌气的声音：“别人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去教室，你还不知道吗？我……我不想看见他跟别人说说笑笑！！” “她”？“他”？听着这话头，好像是早恋？ 程思宁快步跟上苹果脸姑娘，随着她一起汇入人群当中。离开宿舍楼的时候，天空依然一片漆黑，只有附近几栋建筑里散发着昏黄的光。寒风呼啸，风雪交加，所有人都裹紧了身上略有些漏风的棉袄，埋着头往前走。 没过多久，前方赫然出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老式教学楼。看上去，这栋教学楼至少也有二三十年历史了，一排排教室仿佛瞪圆了眼睛的怪兽，将黑压压的人流吞噬殆尽。踏入教室的时候，程思宁抬头看了一眼班级的编号——“高三（10）班”。原来，委托人和她一样，都是高三学生啊。怪不得披星戴月的，天还没亮就得进教室学习。她明白的，大家都是莫得感情的学习机器嘛。 一间不大的教室，几乎坐得满满当当。程思宁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惊讶地发现这个班级里竟然有将近七十个人。教室里只有前后两扇门边装着两个小小的暖气片，但因为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人，温度也不比宿舍里差多少。 高三的学习节奏非常紧张，大部分人刚来到座位上就开始了早读，只有极少数人还在闲聊。程思宁快速查看了脑内任务面板，找到了委托人的名字：“梁晓”、“崔金楠”、“张星宇”。这次竟然是三人合作任务？合作伙伴是谁？刚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