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警察环视着肮脏破烂而又空空荡荡的房间，目光最终也定在三个瘦弱的孩子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略有些酸涩。孩子妈弃养确实是很可恶，但他们没有及时摸排清楚孩子们的情况，也有失职的嫌疑。“师傅，现在怎么办？孩子们哪能待在这个垃圾堆里？”
“太脏了！尤其是里面那个小房间。当爸当妈的是从来没打扫过房间吧！也亏他们好意思，把孩子养在这样的地方！！”女警转了一圈，义愤填膺。
“还能怎么办？把他们带回所里呗。就算让他们在办公室里打地铺，也比住在这儿好。”中年警察明明没有点烟，还是把嘴上叼着的烟捏得皱巴巴的，“走吧，早点带他们回去，还能给这两个小脏猴子洗个澡。等会儿顺便让他们去看看爸爸，看当爸爸的会不会知道点儿啥，能不能把当妈的找出来。”
“好主意。”年轻警察眼睛一亮，“咱们啥都不知道，干找孩子妈还不知道得找多久呢！还是问孩子爸更快！”
要走的时候，昨天给孩子们送过馒头的中年女人正好又过来看看孩子们的情况，怀里还揣着两个大包子。见警察来接他们，她擦了擦眼角，把包子往程思宁怀里一塞，扭头就走了。
“阿姨！谢谢！！”程思宁带着弟弟妹妹，向着她的背影挥手。中年警察微微笑了笑，把三个孩子都“端”进了三轮摩托的车斗里：“坐好了，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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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来了三个被遗弃的孩子，派出所的警察们纷纷前来围观。几个已经当爸当妈的警察赶紧回家一趟，把自家孩子的衣服收拾出来几件给他们穿。值班的警察更是不含糊，给两个小家伙搓了澡，把他们洗刷得干干净净，还给三个孩子都理了头发——没错，他们太脏了，头发里竟然还长着虱子。
穿着洁净合身的衣服，三个小光头犹如获得了新生，被带到食堂里吃饭。知道他们已经很久没吃过正经的东西，食堂大师傅觉得孩子们的肠胃肯定很难消化太油腻的食物，于是特意给他们做了清淡些的鸡肉粥，配上软软滑滑的鸡蛋羹。
吃饱喝足之后，中年警察领着他们去见爸爸。
这位“爸爸”在任务开始的时候就消失了，三个小家伙对他没有任何印象。在审讯室里，他们见到了一个带着手铐和脚镣的年轻男人，头发染成了黄毛，一脸桀骜不驯的模样，身上还有乱七八糟的纹身。他也许以为警察把他叫出来是为了继续审讯，抖着腿满脸不耐烦。当他看见警察身后的三个孩子时，顿时愣住了。
“……”
“……”
四顾无言。年轻男人仔仔细细地看着三个孩子，或许是他们太干净了，导致他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认。认出他们之后，他沉默了一会儿：“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你老婆把孩子丢下，自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已经消失好几天了。”中年警察淡定地回答，“要不是你大女儿撬开家里的锁，跑出来求救，估计你就再也见不到三个孩子了。”
年轻男人怔了怔，理解了警察的意思后，仿佛有些难以相信，又看向孩子们：“你妈呢？！”
“妈妈……妈妈说要去找吃的，把我们锁在家里……”程思宁怯怯地看着他。她当然不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负责任的父亲。孩子们长期营养不良，身上的脏污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积累起来的。他和那个女人，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然而年轻男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狠狠地踢了桌子一脚，暴躁地跳了起来：“那个贱货！！狗娘养的！！……%%￥%##@￥&……”满口的脏话冲口而出，极其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