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问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季晚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尉迟解看她这副模样,以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说。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怔愣……原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吗?那么她当初愿意接受这门亲事,是不是也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伤口处传来了剧痛,可是他没有在意,他的心里因他的所想而畅怀,感觉自己原来并没有输……
“小晚……”尉迟解喊了一声,但是脖子上的剑轻轻一擦,留下了一道伤口,鲜血很快就流了出来。
“尉迟解,你可千万不要乱喊,万一不小心撞到了这把剑,那可不是我的错了。”安榭桥的语气充满了威胁,他又转头看向季晚涟,说:“红衣,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识尉迟解的,嗯?”
季晚涟深呼吸一口气,说:“当初我执行最后一次任务后不久,您就把我给关起来了。是不是怀疑我和天罗阁的人有联系?那个人就是尉迟解,之前我有一次任务和他相撞了,我为了报答他的不杀之恩,所以才放走了那个小孩子。”
安榭桥下颌线紧紧的绷着,他看着季晚涟,声音隐隐的有点颤抖,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看来今日,我是非杀他不可了!”
季晚涟半跪下来,冷静地说:“阁主,您冷静。尉迟解对您没有威胁了,你放过他,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和你走。可是如果您杀了他……我没有办法对您做什么,可是我的朋友因你而死,我无颜面对他,只能自杀谢罪。而我若是只想自杀,那还是很容易的。”
“阁主,您知道我向往自由,现在我也依旧不改变,不过我已经不奢望太多了。因为我这半年来发现我想要的并不是自由,只是想要一个安宁的生活,有一个能陪我度过后半生的人。阁主,这不也是你所想要的吗?”季晚涟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她说:“我所说之言,一字一句皆为真心。安榭桥,求求你放下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连自己都给你了,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才能打动你了。”
也许是她的语气太过悲怆,宛若子规啼血,于是安榭桥下意识地收回了剑。他看着季晚涟,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他说:“伊人,你起来,不要再说了……他是天罗阁阁主,我身为竹枝阁阁主,杀他也是我的责任。如果刚刚我输了,他也不会饶了我的。”
季晚涟眼里闪过绝望,几大颗清泪就这么落了下来:“如果……如果他不是天罗阁阁主,你是不是就可以放过他了?”
安榭桥犹豫了一下,看着脸色惨白如纸只是凭着一口气强撑着的尉迟解,心里也觉得伤得这么重,他应当真的活不下来了。于是对季晚涟说:“好,我放他一命,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命了。”
季晚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谢谢你。走之前,能不能让我对他说几句话?”
安榭桥没有拒绝:“那你过来吧。”他就站在一旁,无论说什么他都可以听见。
季晚涟走到了尉迟解的旁边,看着摇摇欲坠的尉迟解,走上前扶了他一把。尉迟解反手死死地抓住她,却被季晚涟温柔地扯开了:“你伤的太重了,恐怕很难……了。而且以后也会元气大伤。伤好之后,你不要当天罗阁阁主了好吗?不论是一个人仗剑走江湖,爱恨情仇皆为过眼云烟,以后依旧是那个一身正义充满侠气的梁大侠;还是当个不愁吃穿一身自在的普通人,都挺好的。”
“我要去过另一种不同的人生了。虽然这大半年的时间我也很快乐,但是以后就只能拜托你代替我继续过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尉迟解,认识你我很开心,即使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相见。”
季晚涟用着最温柔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再也不见”,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