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马上下来，别打我啊啊啊！”
在季晚涟的嗷嚎声中，艾尔斯狠狠地一掌拍去……拍碎了季晚涟的床。
季晚涟惊魂未定，从一堆羽毛中爬出来，一边呸呸呸的吐出来羽毛，一边快速的朝宫殿外跑。
“魔尊魔尊，艾尔斯要打我啊，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艾尔斯被气笑了。
不过说实话，因为季晚涟的不求上进实在是明显真实的不似伪装，所有和她有交集的人都知道她没有野心，这几年下来哈森凯奇对她的敌意已经没有了，甚至还特别愿意宠着她，和他们的王一样。
哈森心想，对啊，可劲儿的宠，最好是宠成一个空有武力没有脑子的草包，到时候魔尊的位置铁定就是他们的王的。
艾尔斯也知道这件事，而且他也清楚其中的利弊：季晚涟不求上进，他会对她白白浪费的天赋感到可惜；可如果季晚涟真的努力修炼的话，他估计又会开始忌惮了。
所以季晚涟此举也是所有人都乐见其成的，包括她自己，艾尔斯，艾尔斯的手下，还有魔尊。
于是她就不明白了，艾尔斯明明比她要聪明，还处理了那么多年的政务，怎么还一直揣着明白当糊涂，要她那么用功？这样子不仅她累，也容易气着他自己啊。
血月行宫离魔神殿还是很远的，季晚涟连血月行宫的门都没有摸到，就被艾尔斯给揪回来了。“回回都喊魔尊，你就不能心疼一下他这个老人，别没事找他，乖乖挨揍不好吗？”
季晚涟哼了一声，人小脾气还大：“艾尔斯，我就是不想动嘛，你又不是养不起我，让我躺赢怎么啦？”
艾尔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但是很快又压了下去，他用一根手指抬起季晚涟的下巴，啧了一声：“小小年纪就油嘴滑舌的。倒不是养不起，以我的实力，我能养你一辈子，不过你要是太弱了，活个一百年就死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我的感情吗？”
季晚涟不满道：“艾尔斯，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你的宠物。”
艾尔斯看了她两眼，然后把她给放下来了，说：“血月行宫里没有宠物，只有血袋。”
众所周知，血月行宫里除了血族和血袋，只有季晚涟这么一个活物，还平安活泼地长到了这么大。
好歹养了十年了，艾尔斯和季晚涟还是相处出了一点儿真感情的。毕竟除了她，再难找得到第二个人可以忍受他的冷血和暴虐的人了。
季晚涟三岁的时候就来到他身边了，虽然他平时也有注意小孩子的身心问题，尽量不让她看见什么残酷黑暗的东西，但是坏事干多了，不是每一次都能隐藏好的。
有一次季晚涟半夜惊醒，本来想继续睡觉，但是却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哀嚎声，小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一个人打开了寝殿的大门走了出来，然后根据声音一路走到了平时没有踏足过的一个房间。
她也是才发现这里还有个房间，房间的门没有关牢，于是从里面传来了更加清晰的哀嚎声。季晚涟偷偷伸进了一个头，然后看见了艾尔斯坐在一个王座上，眼神倨傲地看着前面的地板上跪着的一个不知道什么物种的家伙。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的身上全都淌满了鲜血，身上一半的皮肉全部消失不见，骨头也残缺不全，头皮与头发少了几大块，甚至能看见变形的头盖骨。他的眼睛被挖了出来，鼻子舌头耳朵全部被剁了，整个人已经比原先的身形缩减了一半，那样子蜷缩在地上，是她做噩梦也梦不见的恐怖。饶是如此，他也还活着，有微弱的呼吸，甚至季晚涟觉得他就在一直盯着自己。
季晚涟当时还小，直接被吓的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没有哭，但是一直干呕，连身子也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