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卿洛不由得挑了下眉,方才秦域安走之前才帮他看过,腿伤没有恶化。
再者,逃亡那几日秦域安双腿红肿,却始终
一声不吭,眼下又是周璞瑜的宴请,他又怎会一点疼痛都忍耐不了。
如此想来,定是有人想要算计于她。
“他的腿又疼了?快,快带我去。”
谈卿洛语气焦急的吩咐着,那传话的士兵见状赶紧带路,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被她尽收眼底。
哼,就这点演技还想骗我,简直痴人说梦!
“哎,不对啊,我们走的方向好像不对,这应该不是去大帐的路吧?”
“夫人放心,这就是去大帐的路。”
“真的?”
“夫人平日里不常在天黑后行走,故而方向感会稍差一些,夫人尽管放心跟着属下走就是了。”
谈卿洛眼神逐渐冷了下来,就在她准备动手时,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停下。
“到了。”
士兵话音刚落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谈卿洛视线里,看到这人的一瞬间她就都想明白了。
唉,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想着作妖呢。
“说吧,你找我干什么?”
质问的语气让谭项云感到很不悦,谈卿洛看见他的表情后,心中更加不屑。
“你让人把我骗到这儿,无非就是有话要跟我说,行,你说吧,我听着。”
谭项云本就对她不满,眼下又见她对自己如此态度,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打过去。
可奈何此时需要她,这一肚子的火气不得不先忍下。
“洛儿。”
只见谭项云忽然一脸悲痛,双眼含泪的望着谈卿洛:“洛儿,都是爹不好,是爹让你受苦了。”
“如今你心里怪爹,爹也能理解,只是你要知道爹当初也是无可奈何啊。”
谈卿洛并未被他拙劣的演技影响,依旧神情冷漠的看着他表演,这里就不得不说了,这世间有千万种人,但不是谁都能演戏的。
“你还
记得吗?在你幼时,爹有多宠爱你,只要是你想要的,爹都会想办法给你弄来,还有家里各种好的……”
听着谭项云讲述小时候的事,谈卿洛原本还不错的心情,反而不好了。
原主在秦家是如何长大,又是如何身亡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你说了那么多我小时候的事,那么在我毁容后呢?”
谈卿洛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冷嘲道:“事情究竟如何,似乎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吧?”
“至少在我毁容后,我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爱,我每日能感受到的只有被他人羞辱,还有被鞭笞的痛。”
谭项云听得浑身一颤,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小女儿应该是说话和声和气,胆子小,而且从不敢反驳长辈才是,怎的如今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如此,还能掌控得了吗?
“洛儿,你误会爹了,爹看见你毁容也很心痛,只是……只是事情发生得太快,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说到这儿,谭项云假意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语气沉重的又继续说道:“其实那之后爹一直在想办法医治你的脸,奈何天下医术高超之人太少,迟迟未曾寻到有用的大夫。”
“后来时间长了,爹不想让你一次又一次失望,慢慢的便忘了这件事,都是爹不好……”
谈卿洛无语的翻了白眼,看他演得这么认真,打算也稍微配合一下。
“那谭桑月呢?她对我做的那些事,莫非你都全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