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木村只是举手之劳,竹奈没想到,帮助不认识的人跟帮助一个存在在身边的人是不同的。
就比如说,她昨天下午刚帮完木村,第二天就能够被真田知道。
本来昨晚发讯息双方都还好好的,再见面就被拉着去学校清净的地方质问:“你为什么会接触到那些?”
如果不是真田的态度实在执拗,竹奈大可以挣脱他,可就怕他反手告诉真田老头儿,那才是麻烦,竹奈只好懊恼地回道:“你觉得我能避开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的,尽管竹奈从来没跟真田说过自己可以看到那些奇怪的东西,但时常在她身边的真田又不是愚笨的人,有什么端倪都能看出——就算这件事一点都不科学。
“你小时候,看到会当没看到,现在却用什么符,你不应该去接触的,祖父说......”
“祖父说祖父说,弦右卫门爷爷要说什么不用你这会儿讲我都知道!”就那些话,竹奈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翻来覆去都说好多年了,“你们要我等,等到什么时候?一点线索都没有的时候吗?”
“不是!”
真田急忙反驳,想要说什么,又无从说起,他平时就不善言辞,面对竹奈更不可能像对着网球部那些不听话的家伙怒吼就完事。
他尽力的用他贫瘠的信息组织起语言来:“你能看到的确是避不开,但你不去学那些,就不会扯上更多,我不知道到底会变成什么,可如果牵扯太深,就算伯父伯母的事情解决了,你以后也没法轻易脱身。”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真田说的,不就是夏目那种状态,可夏目身边至少有强大的妖怪斑守护着,她有谁?夜斗?可夜斗和斑不一样,夜斗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反正,”竹奈抬眸望向对方,像小时候欺负他那样,语带威胁,“你不能告诉你祖父,否则,我就把你爱穿的球鞋都弄没!”
“......”
真田盯着她,她也一眨不眨的盯回去。
僵持好一会儿,真田自觉拗不过她,只好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不告诉祖父,但你如果要做什么,至少发简讯告诉我。”
“告诉你你要做什么......”
竹奈不是怼他,只是单纯的不理解告诉他后他能做什么。
“总比什么都不清楚的好,”作为被竹奈冷落了很久的人,他必须承认,那段时间里他担心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担心,“结束后,希望同样能得到你的讯息。”
“那你保证不告诉?”
“我保证。”
真田的保证可信度很高,竹奈点点头,让步妥协:“好,我答应你,那现在没事了吧?我还要赶回东京的公寓。”
大不了以后阴奉阳违。
真田本来想再多问一句,可想到竹奈有副业要赶,只能咽下,放她离开。
望着竹奈渐行渐远的背影,真田心里生出一团郁气,憋闷的慌。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父辈们更是彼此熟悉,真田自认为对竹奈的性格称得上很了解。
竹奈的外表看起来很高冷,内里芯子却是热情似火的温柔,同时有点倔脾气,甚至比他要更倔。
她对待朋友很好,也喜欢跟朋友亲近,时不时就贴上去——她以前是这样的。
一切变了就是从她父母的离奇死亡开始的,不仅性格收敛起来,朋友也开始渐渐疏远,自己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真田琢磨她也许是不想给她的朋友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要疏远。
一个人背负仇恨究竟是什么心情,真田不懂,更没办法做到完全与竹奈做到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