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能瞒着岳父岳母展现这男人懦弱的一面。看着这一幕,岳母好像感慨什么似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到,“我们确实怪你,你俩不合适,还是签了吧,等冷静期一过你俩去领证。”薛无极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拿起笔,怎么也写不出薛无极这三个字,豆大的泪珠打湿了纸张,薛无极颤抖着画了三团看不清的东西,被泪水侵染着也看不清形状。
岳父看到他这个样,火气也消失了不少,原来就文质彬彬的他今天展现出来太多的暴躁面孔了,一把扯过离婚协议书,低声冷笑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岳父岳母拿到手后大踏步离开了,薛无极像失了魂一样跟着他们,脚上只穿着一双室内拖鞋,看到他们上车后,薛无极也傻傻跟着,等到车驶离视线范围之外后,天空一声闷雷让整个嘈杂的街道略显平静,人流车往的街道也被这闪电照得惨白。六月的天,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前一秒阳光高照,下一秒倾盆大雨。薛无极被雨水倾泻着,原本就有些呼吸不上来的他更是感觉有些窒息了。他漫无目的在雨中走着,大街上行人匆匆,过了一会就只剩下车辆在通行了,薛无极一直朝一个方向走着,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只知道心底里要去这个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惨淡的天空是白天还是黑夜,薛无极走到了一处富人聚集区的别墅小区,站在门口执勤的保安看到落汤鸡似得熟悉面孔,又看到已经磨破的拖鞋在雨中像破了底的小船在滑行着,赶忙出来想把他拉进保安亭避避雨,但是当他无路如何怎么拽他他也无动于衷,一直向前走着,保安更是被他空洞涣散的眼神吓坏了,也就任由着他踏着漏水小船向别墅滑行而去了。
扑通一声,在一个有些朴素内敛但却显得有些高级的别墅庭院前,薛无极跪在了水坑里,泪水混合着雨水从脸上往下流淌着,带着磅礴气势的雨水击打着薛无极,这样的情景引来了别的住户的观看,自然也吸引到了岳父和岳母,他们轻轻地叹了口气,拉上了窗帘。薛无极所不知道的是,躲在二层卧室角落,有一个刚刚心碎的人,附在床边一边流泪一边看着他,仿佛对照着原物,能够把碎掉的心一点一点拼起来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