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目表放在吧台上,从十几块一瓶的百威到两百零八块一杯的尊尼获加蓝方应有尽有。
贺北岛佯装无知又很好奇地看了看,状似苦恼。
酒保自然而然地问起:“以前没在这里见过你们,第一次来?”
宋韫轮紧张地要命,被这么一问完全不敢答话。
“……啊、是——不是的。”贺北岛被他问的一愣,赶忙摇头,似乎并不想暴露自己没有去过酒吧的经历。
宋韫轮惊讶地瞥过去一眼,好家伙,贺前辈大学辅修了表演吗?
“你好,我是Floric,”酒保放下擦干净的高脚杯,冲贺北岛微微一笑,“是个小小的调酒师。”
贺北岛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扫了一眼桌子上摆好的各式鸡尾酒,颇有兴趣地问:“这些都是你调出来的吗?”
Floric点头:“是。”
他始终站得板正,而且无视了宋韫轮,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挨个儿加了添加利杜松子酒、柠檬汁、金巴利等等等等,颜色兑出棕橙。
贺北岛看的认真:“这是做什么?”
“Bitter Tom,”Floric答,“2盎司添加利的金酒,1盎司的苏打水,半盎司的单糖浆和金巴利,1茶匙本尼迪克廊酒和石榴糖浆。除了苏打水以外,其余的全部加入摇酒壶中加冰摇和,过滤到科林斯杯后再加满苏打水。”
“这些配方不需要保密吗?”
“不必,真正重要的是手法,”Floric淡笑,冰块被摇响的声音清脆,最后切了一块柠檬片插在杯壁上作为装饰,“如果愿意来第二次话,届时我可以教你,警官小姐。……警察先生。”
贺北岛被戳穿身份,笑容顿时收敛起来。
Floric在她开口之前将刚调好的酒放到她面前:“这杯请你。”
贺北岛看着他擦了擦手,脱下马甲和铭牌准备离开,总觉得有所古怪,但依然接过了酒,弹了弹杯壁。
“怎么看出来的?”她微抿了一口,杜松子酒口感辛辣,味道爽口,调配鸡尾酒的必备。Bitter Tom口感本该偏苦,但放进了单糖浆和十六糖酒又好了许多。苏打水带着气泡,加的刚刚好。
总得来说,这是一杯非常出色的Bitter Tom。
Floric出了吧台,微微欠身:“警官小姐,若想打听东西,晚间自然有能提供信息的人,只须等待和一点耐心。”
等待和一点耐心?
贺北岛看着他离开酒吧,却没再问。
然而和贺北岛所想的不同,Floric并未离开,反而是敲了敲停在附近的一辆车的车窗。
玻璃被调了下来,车内人露出完整的侧脸,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但从流畅的下颔线、露出来的半张脸以及金色微蜷的头发来看,是个拥有麦色皮肤的健康白人男性。
“她来了,”Floric拆下了领带,松开禁锢之后舒服很多,“不过是为了调查厉舟案。”
驾驶座的男性敲了敲方向盘:“啊哦,这怎么好呢?”
“Labdanum跟谁来的?”流畅的法语问出,但却是坐在后座的人。由于车内光线昏暗,一时让人难以察觉。
“宋韫轮,”Floric绕过半圈,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不过他俩估计连朋友都称不上,你可别对着小玫瑰发什么疯。”
这话一说出来,车内的另外两个人都笑了。
“Floriculturist,你在开玩笑吗?”驾驶座的人脱下了西服外套,“是谁一个礼拜前还在发疯?”
Floric,准确地说是F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