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岛从大门进去收掉伞,感觉腕骨痛,大抵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她把伞放到门边,若无其事地进了办公楼。
接待处只有一个人,是骆延妍,看到贺北岛来很是意外:“贺警官,您也是收到信息来的吗?”
“嗯,”贺北岛点头,“还有谁也收到了信息?”
骆延妍从前台走出来,指了指门闭着的休息室:“左律师也是。闵检察官也在里面。”
贺北岛正欲敲门:“那我也是要找闵然吗?”
“不、不是,”骆延妍这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了,“左律和闵检察官在聊一些私事。”
贺北岛疑惑:“那证据链的问题……?”
骆延妍连连摆手:“证据链是没有问题的……等等,我是说,那条信息不是我们发出去的。”
贺北岛摸出手机,找出短信界面:“不是你们发的?”
骆延妍点头:“对!虽然是我们的号码,但并不是我们发的。中午的时候闵检察官过来办公,刚好左律后面就到了,说了这件事。但是我查了一下,我这边并没有信息记录。今天只有我值班,我这边没有,就代表不是我们发出去的,然后我也问了文心老师,文老师也说没有这回事,证据早就整理好呈递上去了。前几天的行程安排里也标注了昨天晚上的证据研讨会结束了就等着明天开庭了,所以——我们也在找是谁发的信息。”
“那这真是有意思。”贺北岛靠着墙,大为不耐烦,“大费周章把我喊这破地方来干什么。”
骆延妍低着头对手指,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缓解这僵硬的气氛。对于贺北岛大不敬地把人民法院称为“破地方”暗自表达赞同。
骆延妍是未名市本地人,家里在市中心有房,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市人民法院不和市人民检察院一样建在市中心,搞在这荒僻地方,她没有车,公共交通工具都不到这边,每次上班都是打车来,下班靠等家里人或者叫的车,麻烦的要死。
“那我就先走了。”贺北岛说,直接迈腿打算走人。
骆延妍急忙拦着:“现在都七点了。”
“这谁害的?”
骆延妍不好意思说话,但眼看着外面天黑的七七八八,觉着贺北岛怎么说也是女的:“……哎呀,反正左律和闵检察官待会儿也要走,不如你和他们一起呗?你不是和闵检察官挺熟的嘛。”
“不了,和大律师不熟。”
骆延妍听到这句多少有点酸的话,想到文心给她讲的八卦,咂咂嘴:“那你怎么走啊?”
“摇人。”贺北岛反手拨了李之昂的电话号,她熟悉的人不多,有车的就只有崔理洵和李之昂,崔理洵人全国到处跑,不太可能还在未名市。
李之昂一下就接了电话,碰巧他和程妙常在外,答应开车过来接,离人民法院不远,半个小时的车程。
贺北岛只需在原地等着就好。
于是贺北岛坐在门前的长椅上,活动着痛的难以让人忽略的手腕,细心一点就可以看见她的颤抖。
贺北岛是讨厌雨天的。雨水湿润又潮湿,给她的记忆是黑暗、噩梦、黏腻以及疼痛。
等到李之昂带着程妙常杀到,天黑的干干净净。
雨也更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楼前的灯光没亮,可能是坏了。贺北岛被车前照明灯炫了一下眼睛,但没太大的问题。
李之昂留在车上,程妙常撑着把伞打着手电筒下来接。
贺北岛拎着那把强借的伞躲进程妙常的伞下,撩了把前额的碎发,才发现不知何时湿了些。
因着各种各样的原因,贺北岛坐了副驾驶,程妙常在后座。车里放着歌,还有一股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