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七年的大将,骁勇善战,领兵之才出众,为人耿直、刚正不阿,初时在朝得罪了不少人,险些被人陷害入狱。那时萧怀瑾还不是祁王,只是一个从南梁逃回来的质子,受尽白眼和讥嘲,即使自身泥足深陷,却还是拼尽全力保下了刘秩。
自此刘秩便一直忠心耿耿的跟在萧怀瑾身旁。
萧怀瑾拿过他手中的地图,一边看着刘秩在图中的标记一边开口道:“此番随行的还有镇国公幺女以及惠安郡主。”
“什么?”刘秩笑不出来了:“女人跟来军营做什么?再说了惠安郡主身份尊贵,万一弄出个好歹来,我十个头也不够砍啊!这不胡闹吗?”
萧怀瑾没有说话,刘秩却越想越不对劲:“况且我记得镇国公幺女体弱多病,她这一路可怎么过来的,一个两个的尽是添乱,明日我就派人将她们送回去好了。”
“镇国公去年接回来了一个庶女,如今也是为世家武举而来,断没有将她赶回去的道理。至于惠安郡主,她不会听。”
“那可如何是好?女娃娃身体娇弱,军营里的训练她们定然受不住。”
萧怀瑾淡道:“一视同仁,受不了了自然就回去了。”
一锤定音,刘秩也觉得可行。
忽然营帐外传来了一阵闹哄哄的声音,萧怀瑾顿了顿敛了眉。
刘秩心领神会,走出营帐大喝道:“何人喧哗?”
有一侍卫匆匆上前道:“启禀将军,有一士兵试图闯进营帐。”
刘秩还没说话,萧怀瑾走了出来,面容冷峻,“让他过来。”
侍卫领了命,很快便带回来一个鼻青脸肿,一身泥土的士兵。
萧怀瑾甫一看见他,眸色立马凝重起来:“沈槐序人呢?”
这人便是带着槐序拖车的士兵,看见萧怀瑾,他浑身吓得哆嗦,一把跪下了地上:“沈姑娘她……大约是喂了狼了!”
“什么?!”刘秩道:“你说的莫不是镇国公的幺女?”
萧怀瑾面色冷戾,没有多言,转身进营帐拿剑,吩咐道:“备马!”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浓墨重重涂抹在天际,只有一轮皎月挣脱夜色清冷地照亮地面。
槐序觉得自己大概在失忆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人一生也不会有几次这么倒霉的时候。
比如扒在树上,面对着底下将树团团围住三只饥肠辘辘的野狼。
槐序的手心被粗粝的树枝磨破了,但她察觉不到疼痛,她的脚几乎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完全是靠着双臂扒在树枝上,而且这根树枝承受了她全部的重量,如果断了,她大概就成了狼群饱腹一顿的美食了。
大树底下的狼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窘境,是以他们没有焦急,而是安安静静的卧在原地,用那双闪着寒光的眼睛盯住她。
四周十分安静,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不知不觉槐序出了冷汗。
她不想死。
槐序身下的树枝突然猛得往下塌了一节,她惊呼一声,那树枝又堪堪撑住了。
野狼也看出来她快撑到极限了,都站起来,绷直了身体蓄势待发。
忽然野狼们耳朵动了动,一齐调转身体看向了树林的另一边,棕褐色的毛发在月光下发着粼粼光芒,它们的喉咙深处发出危险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踩在树叶上的沙沙声。
一步、两步,无比从容。
似乎有人来了。
这个认知让槐序心里燃起了希望,她抬头去看。
只见弥漫着薄雾的树林深处隐约间出现了一抹霜色的身影。
似乎察觉到危险,野狼们夹紧了尾巴,随着那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