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把你的馍馍给我?我不饿。”王昇苦大仇深的模样。
槐序还是盯着那一丛随风晃荡的狗尾巴草,随口敷衍:“别叹气了,认命吧。”
短短几个字将王昇的心窝子戳了又戳,他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整个人瘦了几圈,一想到还得在这里待半年,他真是有泪流不出。
悲愁片刻,王昇忽道:“我也就算了,我爹素来看不惯我,你一姑娘家的,国公大人怎舍得将你送来这里?”
槐序垂下眼,脑海中莫名跳出了少年阿序站在悬崖边握着玄龙玉佩摇摇欲坠的模样,以及萧怀瑾至今戴在腰间那一模一样的玉佩。
王昇看她不说话,便用胳膊攘了攘她,“莫不是戳到你痛处了?”
槐序狠狠啃了一口馍,随口胡诌:“你也知道我被拒婚,我来就是为了看看祁王殿下喜欢的到底是何等女子。”
王昇目露同情,感叹道:“自古情之一字最伤人。”
槐序啃着馍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想到什么,王昇突然怜悯更甚:“要说祁王殿下喜欢何等女子,那不是早有答案了吗?你看看近日来祁王殿下身边常常跟着的惠安郡主,二人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气氛……啧啧。”
槐序偏头想了想,庭月最近确实十分努力。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王昇拍了拍槐序的肩。
王昇絮絮叨叨的说着,槐序却陷入了沉思中。
那块玄龙玉佩定然不是寻常之物,否则以祁王的身份不可能日日随身佩戴,要么这块玉佩与他有不同的意义,要么此物名贵他十分喜爱。可按她对他的这段时间观察而言,祁王是个心思深沉、凉薄重利之人,这样的人通常不会将自己的喜恶展露人前。
所以那块玉佩一定于他有特殊意义,可少年阿序手中拿着的玉佩会是他的吗,若杀害阿序的是他,他为何要这样做,若杀害阿序的不是他,那玉佩就是线索。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一转头,王昇一脸不满。
“什么?”
“我说祁王和刘将军明日要去陵州城内,所以我们可以休息两日,你准备去做什么?”
“祁王要去陵州城?”
“好像是都城来了人。”
听闻此言槐序忽然将手中的馍放下:“你吃吧,我先走了。”
槐序本想着既是都城来的人,大约都是与萧怀瑾有关联之人,说不定可以探听一二,却不想她却以十分狼狈的情形再次见到温殊禾。
萧怀瑾要去陵州城内,最坐不住的还是庭月,隔日她便拉着槐序一起去了陵州城,说是难得休息两日出来透透气,看看陵州的风光,其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家都很清楚。
槐序先前便想过陵州定是不如都城热闹的,却也没想到这般萧条。长街两侧的摊贩屈指可数,一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偶遇到的路人大多都面黄肌瘦、双眼无神,看见她们便深深盯着,仿佛看到了什么稀罕物。
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飘零而下,在地上平铺起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庭月拧起了眉头:“这陵州城怎么如此冷清。”
霞云在一旁接嘴道:“而且行人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感觉挺渗人的。”
庭月叹气:“好不容易能出来转转呢。”
又转悠了一阵,庭月开始向路边的摊贩打听城内的酒楼,似乎是想找到萧怀瑾。
槐序心中隐隐不安,她们三人出来没有带侍卫,也没通知其他人,此时萧怀瑾也不在军营内,而且这里始终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怪异感。
庭月自小几乎没出过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