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有了好多好多银子,带莹莹去看病好不?”
小女孩沉默半晌才开口:“莹莹不要治病,二叔说莹莹是女孩,是赔钱货,爹爹把银子拿去吃苞米,听说可香甜了。”
槐序靠在空空的米缸上,抬头看着被雨水腐蚀的摇摇欲坠的房梁,敛了眉,赌了一把,她用被绑着的手狠狠将米缸掼到地上,迅速捡起一片瓦片去割手上的绳子。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劫匪走进来一把拽起槐序又将她拉扯出去。
槐序浑身都是泥,能看见的脸上和手腕上都蹭出了好几道血口子,正汩汩冒着鲜血。
劫匪的眼神还是穷凶恶极,只是他不再看槐序,而是一直盯着前路扯着她走。
许久劫匪才开口。
“你也不要怪我,大家都饿怕了,每天要死好多人,咱这里还是长陵,再往前的居门关那都是从死人堆里挑活人了,我的三个儿子都去打仗了,再也回不来了,孩子他娘去年病死了,我只剩这个囡女了,你爹是那富贵滔天的都城里的大官,他一定有法子救你出去,我要把你卖给人牙子,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劫匪一边说着,一边脚步不停,他没有拿开槐序嘴里的麻布,也并不想得到回应。
槐序被迫拉扯着往前走,脚踝似乎扭伤了,肿起了一大块,每走一步都如凌迟般疼痛,她却没有反抗,手心紧紧捏着瓦片依旧在磨着绳子。
终于,在一片树林中,槐序看到了那个要买她的人牙子。
是一个满面油光、贼眉鼠眼的男子,驼着背脊,伸长了脖子看着被劫匪拖拽过来的槐序。
随后立马就笑了,上下打量了一番槐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粗俗下流。
“确实是上等货色,不错,这是谈好的价钱,拿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人就归我了。”
槐序看着两人交易的五百文铜钱闭了闭眼。
原来人命就值五百文。
劫匪仔细清点后,就一把将槐序推到了人牙子怀里。
人牙子顺势揽住槐序的肩,直接将她推到地上,眯眯眼里尽是令人作呕的猥琐。
预感到这人牙子想做什么,槐序死命挣扎起来,她在军营跟了一个月的操练好歹是起了作用,这人牙子摁不住她。
大约是失去了耐心,人牙子直接抬手打了槐序两巴掌,又对着她的腹部狠狠踢了一脚。
槐序喉间闷哼一声,瞬间手脚都麻痹了,只觉得呼吸都困难。
她只忍着痛,继续磨快要断掉的绳子。
人牙子没有犹豫又是两脚踢在了她的腹部。
槐序生生挨了这两脚,终于在这一刻,绑住她手腕的麻绳被割断。
那人牙子看她不挣扎了,啐了一口,便咧开一嘴黄牙,又压了上去。
槐序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捏着瓦片划开了人牙子的脖颈。
随着一阵惨叫,人牙子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一脚踩在了槐序的手腕上,踢开了她手中的瓦片。
“臭娘们,想死老子成全你!”
说着,无比凶恶的掏出了怀中的匕首。
槐序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了泪,祈求的看着将她带来的劫匪,劫匪似乎愣了愣,踟躇了一会,却还是背过身当做没看见。
那种绝望的感觉几欲将槐序淹没。
她觉得自己约摸是活不成了。
忽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正握着匕首想要杀掉槐序的人牙子。
槐序听到似乎有女子倒抽了一口凉气。
胸中升起一抹希望,槐序试图从人牙子的禁锢中爬走,却又被揪着头发拖了回去,她听见人牙子那令人作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