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愈盛,众人不禁裹住了自己的大氅。
铜盆里的火焰随着这一阵寒风,不住地飘摇,忽然,在不起眼的时候,一粒小火星子落在了萧怀瑾窗桕的油纸上了。
萧云意被槐序的话噎住,她到此时也明白自己被反将了一军,气急之下指着槐序怀中的匣子:“那这个匣子里的……”
“五公主,”槐序打断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匣子是你趁我去操练时命人从我屋里拿出来的,我虽只是一介不受宠的庶女,可我爹爹好歹也是大燕的镇国公,侍奉过先帝又跟随圣上多年,你此番,是否有些太过欺负人了?还是我爹爹镇国公在你眼中也如此不值一提,随意羞辱?”
萧云意被她的一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哆嗦着唇开口:“你莫要给我扣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槐序丝毫不退缩:“公主现下觉得委屈了?”
萧云意还想再说什么,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走水了!”
众人抬头看去,不知何时,萧怀瑾的窗子已经被烧了大半,如今大风裹挟着烈火,一路熊熊而上,眨眼间火势便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刘秩面色铁青,大喝一声命人救火。
场面立马混乱起来,众人一哄而散都去拿木桶救火了,槐序拉着庭月转身走出人群。
陵州干燥,又值冬季,加之这场大风,众人不仅没把萧怀瑾的屋子救下来还险些让火燎了其他房屋。
刘秩看着一堆焦炭,颓然跌坐在雪地上,他不敢想若是萧怀瑾回来看见他的屋子被烧成这幅模样,他会承受怎样的急风骤雨。
萧怀瑾没等回来,槐序却先病倒了,她操练那日确实感染了风寒,又在雪地里跪了许久,半夜便发了高热,霞云照顾了两日也没见好,好在槐序精神不错,吃药也十分积极,不怎么需要人操心。
这夜槐序咳嗽着爬起身去拿桌上的水壶,却虚弱得站都站不稳,她努力稳住身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一声仰头喝了下去,这才觉得好了些。
摸摸自己的额头,还是烫的吓人。
槐序摸索着想再次躺回床上,却不想门忽然被推开,大风涌进了屋子,她打了一个哆嗦,转头看去,无月无星的夜晚,夜空沉得仿佛随时要压下来一般,除了冷风的呜咽声,门外一片寂静,没有人。
难道是风吹的?
槐序拿起貂裘裹在身上,打算去关门,刚走到门口,冷不丁出现了一抹霜色身影,还没等槐序反应过来,那人就倒在了她身上。
槐序本就病着,没站稳被压倒在地上,给她砸得七荤八素,半天没缓过劲来。
好不容易喘上了气,槐序挣扎着看压在她身上的人到底是谁。
温殊禾熟悉的清隽面容上有着几近病态的苍白,剑眉微微蹙起,紧闭着眼,额上还在冒着细密的汗珠。
槐序心下一沉,扶着头艰难的爬起来,将门关上后又费力的把温殊禾拖到了床上,做完这些她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晕倒。
温殊禾紧闭着眼,似乎不太安稳,发出了一声闷哼。
槐序点燃烛火才看到温殊禾胸前的衣襟被血染红了。
少年阿序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一幕犹在眼前,槐序胸中一窒,颤抖着手拉开温殊禾的衣襟,入眼便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槐序慌了神,站起身便要去找军医。
却不想温殊禾一把拉住她的手,与他平日里的温和不同,他力气大到捏得槐序生疼。
槐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他这般,会来找自己大概是不想被他人知道自己的伤势,便只能在房间里翻找着先前用剩下的药膏和麻布,想着先止血再处理伤口。
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