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温殊禾提醒道:“前面苔厚滑腻,且小心些。”
温殊禾话音刚落,槐序便一脚踩到青苔上,一声惊呼,身子向后仰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忽然后腰被人揽住,她稳稳地跌进了温殊禾的怀中。
槐序的脸倏地红了,她慌忙直起身,却不想脚踝传来一阵剧痛。
“嘶——”槐序蹙了眉。
隐约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笑,似玉石碰撞般清冽。
槐序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温殊禾一把抱起,稳稳地托着她拾阶而上,走到湖边的小船上将她放下。
小船上还有一个打着盹的船夫,随着船身的晃荡,船夫迷迷糊糊睡醒了,抬起箬笠,却露出了一张稚嫩的脸。
“公子!”小童匆匆抱着船桨站起身,黑曜石般的眼中盛着满满的惊喜:“你许久未来了!”
语罢又看向崴了脚正坐在船尾的槐序,目露疑惑:“姑娘又是谁?”
“我的徒弟。”温殊禾言简意赅。
小童闻言恭敬的作了一揖:“原来是女公子。”
槐序见他如此,虽腿脚不便,也赶紧回了一礼。
船只晃晃悠悠的飘荡在水面上,小童一边划着桨,一边高高唱起了俚歌。
“清风明月长相思,千里迢迢仟南石。
华春江畔君王命,峨眉不及世间情。”
槐序和温殊禾坐在船庐中,一方幕帘隔绝船头和船尾,只有两扇小窗半开着得以窥见窗外的风景。
“若不放下幕帘,水汽会沾湿你的衣裳。”温殊禾解释道。
槐序微微侧身看向温殊禾:“他唱的是什么?”
“民间歌谣罢了,传颂的是两百年前燕武帝和南梁九公主的故事。”
“什么故事?”
温殊禾的目光越过槐序看向窗外,他的眸中是山水不怠的沉静,许久才开了口:“传闻两百年前南梁九公主亲赴北燕,在朝堂之上坦白了自己的爱慕之情,只可惜燕武帝不桎情爱,公主便回南梁嫁了驸马,二人一生未曾再见。”
“如此三言两语便说完了这一段故事,可对于那位公主而言,却是难以忘却的半生吧。”
“是啊。”温殊禾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