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楚非池在沈氏开会,会议冗长,郁欢便在他的临时办公室待着,她并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算了时差,想着阿狐现在应该起来了,给他打了电话,视屏通话。
果然刚刚起床,坐在床上,满脸被吵醒的烦躁,一头小卷毛乱糟糟的。
他半眯着眼睛,道:“这么早打来,有事吗?”
“你那边应该是早上八点吧?你竟然还在睡觉!你爸是不是不在?”要是郁乾在的话,阿狐肯定早上七点钟就起来,和他一起吃早饭,然后站在门口目送他去上班。
二十四孝儿子。
“嗯,不在。”
“为什么不在?一整晚都不在?”郁乾时常应酬,但不会夜不归宿,连出差都很少有。
“嗯,如斯叔叔说出差了。”
“家里就你和奶奶两个人在?”郁欢一下子就不放心了,留一个小孩子和一个体弱的林清欢在,万一出什么事呢?
“还有家里的阿姨。”说着,阿狐就要倒在床上,补眠。
他倒在枕头上,ipad被他支在枕头上。
“你在哪儿呢?”他闭着眼睛说道,好像很困的样子,“竟然有一点点想你,真奇怪。”
一听到阿狐的话,郁欢立刻就笑了出来,“想我就想我呗,什么叫有一点点想我,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也想你了呀!”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少了一个可以斗嘴的小姑妈,阿狐的小日子过得有些不太开心。
“这个……”还真不好确定。
一听到郁欢模棱两可地回答,阿狐马上睁开了眼睛,透过摄像头,火眼金金地看着郁欢。
“如果你现在有了一个小姑夫,你是会高兴,还是高兴?”
“谁啊?”阿狐跳过高不高兴这个问题问道,而后又自问自答,“救命恩人啊?”
“什么救命恩人?”郁欢显然是不记得那不勒斯的那一段。
“哦,没什么。”他轻描淡写地略过,“我的意思是,是楚非池叔叔?”
“你怎么知道?”
“直觉。”
和阿狐聊天,可能真的需要备好救心丸。
“那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叫我觉得怎么样?难道不是你开心就好?”他翻了翻眼皮,“你都已经先斩后奏了,还需要问我们的意见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有什么事情怪怪的。”一切都进行地太顺利,比如楚非池那么快就喜欢她,并且表现出非她不娶的架势。
沈家的人也对她太好了,她觉得第一次见一个人,不太可能那么热情吧?
还有后来楚景行过来,那双眼睛,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看到楚景行的时候,会有莫名的心悸。
“小姑妈。”阿狐唤了郁欢一声,把她的魂儿给叫了回来,“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什么?”
“那你为什么觉得怪怪的?你是觉得现在不好吗?难道不应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烦恼明日说。”
“……”
“觉得心里舒服了些吗?”
“好像舒服了些。”郁欢答道。
“舒服了就赶紧挂电话,我要睡觉。”
原来,阿狐只是为了早点让郁欢挂电话。
“那……”
话未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手机摄像头是对着门口的方向,阿狐看到了走进来的楚非池。
楚非池也看到了屏幕上的阿狐。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楚非池的心头,他似乎有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