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而他却后退一步,将双手背到身后,简简单单朝女生鞠了个躬,转身走掉了。
礼貌,却高不可攀。
没有回答,已是回答。
宁一直观感受,有点“装”。
但真的有被装到,说实话,气度有瞬间让人心折。
宁一在他转身时看清他的脸,更觉这个“装”情有可原。
用马克思的话来说,超出百分之五十的美貌,它就铤而走险;超出百分之一百的美貌,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超出百分之三百的美貌,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他的美貌,可以构成一部刑法。
是谁呢?
虽然所有的校园传说在宁一那里都没有一张具体的脸,但她此刻却有了一个相当具体的猜想。
在宁市,校草这个头衔实行宁缺毋滥制,即是说并非每所学校都有,也并非每一届都有,除非有谁的长相真的惊艳得一骑绝尘,否则一般都空悬着。那两年确实有这么个人物,填补上了一中几年来的审美空白,宁市远近几所学校都有慕名而来只求一见的学生,还不止是女生。
只是颜值和风评成反比,传闻打架斗殴抽烟剃光头,女友刷新速度是按烂"F5"的程度。
宁一想也许是传闻误伤,就目睹往前走的"F5键"本人将手中的礼盒往廊下的立柜垃圾箱随手一塞,戴上挂在脖子上的头戴式耳机,不作停留,走远了。
宁一在心里用力地给他的脸打了个叉。
女生亲手制作的甜点葬身于垃圾桶,宁一上前取出。
礼盒似乎挺高档,是推拉开启的设计,内容是巧克力曲奇饼干。
饼干被排布成了两个字。
季野。
他的名字。
落入眼中像烫到了谁的手,宁一慌忙合上它。
捡它干嘛呢?
她虽然饿,也不至于捡垃圾吃。
只能说,某种本能支配了她的行为。
在宁一的世界观里,食物最好的归宿绝对不是垃圾箱。
简单来说,她来自一个不那么完整的家庭。她的母亲没有工作,母女两人靠数额不大的失独补助维持生活,日常生存和学习支出左支右绌。他的父亲4年前死于肺炎。不过他如果活着,对这个家庭造成的负担可能更重。他是个先天愚型患者,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唐氏综合征患者。他没有工作能力,不能负担起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死前靠着父母和兄弟供养在疗养院。
宁一没有遗传到父亲的缺陷。她很健康,脑子在一般人里面还比较能打,长相偏秀丽,是遗传了她的母亲。但她常年吃不饱穿不暖,面黄肌瘦灰扑扑的,那点儿秀丽也被埋没了。
不过这对宁一而言却不是头等大事。
宁一看着盒子,正打算放到显眼处任人自取,转头却撞到少年站在自己的身后,静静地看向自己。
她惊叫了一声,捂住心口。
他怎么回来了?
宁一仰头小心地观察他的神色,湿漉漉的眼睛里装着警觉。也许是光线原因,这个距离下他的眼睛是一种不太常规的冷色调,给人很幽深的感觉。
宁一屏住呼吸,那瞬间她的智慧突然发挥到了一个莫名的水准,偷偷摘下了自己的校牌。
少年似乎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眼眸微提,手一抬,手里已经见空的矿泉水瓶利落地投身垃圾箱。
宁一垂眼,无意识盯着他手腕上深蓝色的万年历机械表,艰难措辞,“我不是……”
少年却后退一步,屈指叩了下自己的耳机外壳。
宁一愣了下,直视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