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计野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换了个话题,“德叔说你一定要见我。”
宁一点头,递过伞,“我想他做不了你的主,要还伞还是得亲自来。谢谢你了,但我不需要。”
“是不需要,还是不想要?”
宁一嘴中泛苦。
“有区别吗?”她将伞放到一边,低头抱着骨灰罐,不太友善地说,“谢谢你把‘头炉’让给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死了还要争次序,但是大家都在争的东西,不管怎样总是争赢了比较好。让你争输了,真是不好意思。”
计野笑了起来,“不客气。今天这位要走的这位习惯了迟到,我想他并不介意迟一点到下面去报道。”
何况殡仪馆有十二个厅,除了他们用的那个不对一般人开放,在剩下的厅里给他们开放一个炉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莫名又刺痛了宁一。
她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说道,“谢谢,你能做这个主,一定也很不容易。”
计野淡淡地弹掉烟灰,“没什么不容易,能做我的主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几乎没有在她面前露出过这种消沉——他们毕竟才见过屈指可数的两三次,而每次宁一都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最难堪的一面。
宁一莫名地不安了起来,她轻轻哦了一声,“我要走了。”想了又想,还是补上了一句,“你节哀。”
计野瞥了她一眼,她的眼睛到处乱飘,就是不肯看他。
他嘴角微微翘起,“怕我?”
宁一背都要贴到墙上。
他俯身仔细观察她的神色,“真是奇怪,我在人群之中,口碑一向很好的。”
宁一心慌地后退,见鬼一样盯着他,轻轻咳了声,“我……他们都在等我了。”
他颔首,捻灭烟,为她推开玻璃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宁一埋头叫苦,慌乱地踏出门去。
“伞带上。”
宁一迫不得已又回头拿伞,“还是不用了……雨也不大……我也不知道怎么还你。”
“我叫徳叔送你。”他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步入吊唁厅,“明天拿到8班来。”
宁一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明明之前他都说不用还了。
当然望着他背影时最让她迷惑的是,他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口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