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宁走进房间时,嗅到了一股极其浓烈的中草药味道。
很呛鼻。
呛得她忍不住捂嘴咳了两三声。
“好久不见。”
倏地,室内那熟悉而浅淡温润的男声响起。
谭宁停下脚步,没走进室内,就驻足在这个小房间的门口,确保两人能够正常对话为止。
“怎么,就这么不想见我吗?”谈易谦开口,叹了口气,“真是很让人伤心。”
“有话隔着一堵墙也能聊明白。”谭宁拆了块小耳朵给她的糖吃,水果糖的清甜气息绽开,开口道,“我家那口子容易吃醋,谈先生见谅。”
谈易谦一声哂笑。
他知道,谭宁是看出自己对她的心思了。
所以才这么避之不及。
倒也怪他,实在是没遮掩住,让她发现了去。
“你不用对我这么有敌意,我们的初识,应该比你预想的要早得多。”
谭宁没说话,等着他的后话。
就听室内一阵窸窣的声响,轻微的脚步声后,谈易谦一身睡衣走了出来,他俨然是那副斯文谦和的模样,倒是比往日稍微憔悴了些许,但不打紧。
他盯着她手里的东西,微微一笑,“都托小耳朵把糖给你了,还记不得我是谁吗?”
那块水果糖“嘎吱”被咬碎。
谭宁一怔。
还是没反应过来。
谈易谦再次轻声提醒,“包子铺,牛轧糖,还有学校门外你们最爱喝的那种果茶。”
“……”
顺着这清甜的味道,谭宁脑海中不由自主回忆起了很久之前的某些往事。
眼前人沉稳清俊的模样也好像和某个记不大清楚的面孔逐渐重合到了一起。
那个高中时期,经常会来给他们带好吃东西的江晚吟表哥。
“……”
她有些难以置信。
居然是晚吟姐的哥哥。
原来如此。
她对这位哥哥印象很深,因为上高中时,他经常会来陪江晚吟,并且对她们每个人都很好,甚至还会细心地记住每个人的喜好。
谭宁却忽然想到了别的,“所以,当初晚吟姐去英国的事投奔的是您?”
听出她话里称谓从‘你’变成了‘您’,谈易谦只觉自己的辈分一涨再涨,不由失笑:“是我,我也知道她回国了,并且重新回到了傅成均身边。”
对于这位妹妹的事,谈易谦不好出手相助。
因为再怎么说,傅成均才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江家所有人认可,所以他能帮的只是在江晚吟需要时出手帮一把,多余的不会再多。
否则,他便真的会成为谈家和江家的众矢之的。
“我这次回国来,就是因为一件事。”
“什么事?”
“因为你的事。”谈易谦如是说。
谭宁的神色没有变化,再次沉默不语,等待着他的后话。
“在英国时,一位姓白的女士找上了我叔伯的律师事务所。她自称,遭人威胁和逼迫,欠下了一身赌债偷偷跑出了国,此刻走投无路,才不得已找律师寻求帮助。”
“在做背调时,我发现了她的银行账户中曾经出现过不少次不明汇款,而汇款方正好是你。”
“她说,她叫白玉玲。”
“你认识她吗?”
谭宁沉默了许久,缓缓摇头。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几笔不明汇款,是她用我银行给自己偷转的钱。”
谈易谦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