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神君。
神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头便看见了稚禾有些黯然的神色,他不由地皱眉道“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稚禾慌了一瞬,她抿起嘴连忙摇起头来,转头作出继续集露的样子来。
好像也不算是.....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稚禾想起自己第一次登上九重云天之时,莫名地与神君结了姻亲,也被宿空仙君讨去做了徒弟,自己的娘亲爹爹无法抛下枫山于不顾,自此她就被独自一人留在了九重云天之上。那时的她在清冷的九重云天连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于是她逮着了空子就想要逃出仙界,回去寻娘亲。但每次都会在半路上遇到这个冷冰冰的神君,被他捉起来,送回去。终于有一次,马上就要逃出二重天的小稚禾崩溃了,她抱着神君的腿大哭了一场,当时她是怎么哭诉来着的?她蹲坐在云地上,抱着神君的腿撒泼,将自己的鼻涕眼泪一股脑地摸在神君的玄色外袍上,她边哭边喊道“你们都是坏人!大坏人!呜呜呜呜呜呜将我一人留在这九重云天,不让我与家人见面呜呜呜……我想娘亲,我想爹爹,呜呜呜呜呜……你是最大最大的坏人!要不是你……呜呜呜呜要不是你我早就逃出去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彼时以清冷喜怒无常闻名的神君并没有因为小稚禾的撒泼而生气,也没有因为小稚禾弄脏了他的外袍罚她。他只是蹲下身去,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小稚禾因为哭泣而有些发抖的脑袋,他尽了自己的全力用了自认为最柔的语气道“你从来不是孤身一个人,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我也是你的…..亲人。”他扶着小稚禾的脑袋想了一会补充道“未来的亲人。”
此后,他便会在小稚禾假日时去文渊殿寻她,带她偷偷地回枫山,与亲人小聚。
想到这里,稚禾不由地攥紧了手中半满的瓶子。
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好像……神君也不是一直是那么的清冷,那么的……喜怒无常。
想到这里,稚禾忍不住再次转头偷偷望他。此刻的太阳已微微升起,微光洒在神君的身上,他一手举着瓶子接着叶子上落下的露水,一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他果然又察觉到了稚禾的目光,转过头来回望她。
男子的转头慢到了极致,阳光自他的身后一点点勾勒着他的轮廓,直至她看清了男子的整张面容。
白皙的面庞棱角分明,看向她的乌黑眼眸中闪着暖暖的微光。
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又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稚禾攥紧了手中的瓶子道“你说你没有名讳,也不打算给自己取一个吗?”
神君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么一茬,想了一瞬道“我自神器中现世,出来便得了神体,名讳于我来说不过是一届称呼罢了,没有意义。”
稚禾将手中瓶子攥的更紧“那我也总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一直唤你神君吧…..”
神君闻言一愣,遂而嘴角便染上了明显的笑意“届时自该换的。”
稚禾望着神君嘴角上扬的弧度,一下子便失了神,她忽而又想起,好像自己自来道这九重云天以来,好像没少见过这位清冷神君的笑颜。稚禾又想,若不是神君的身世及性子,他现在必然早已是仙界众仙女中最受追捧的人物了吧。
神君看着失神的稚禾,嘴角的笑意登时又加重了几分。稚禾见状连忙找回神道“那可不行,”她歪着头望着神君上下打量,神君也坦然地接受着她的目光,她打量了一会一拍脑门道“我看你总是一身玄衣,从未换过其他花色,在后面看你时总是黑漆漆的一团…….不如就叫你…..大黑吧。”
神君便笑道“依你所言。”
稚禾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