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不敢正视顾宴沉。
雾气缭绕的浴室，离得太近，热气灼人，顾宴沉还没穿上衣，蜜色的腹肌，怎么都觉得不正经。
司念心跳的很快，浴室本来就缺氧，这会儿她更觉得没办法冷静思考了。
顾宴沉该不会是对植物人没兴趣了？
不太可能，白如冰都躺了四年了，顾宴沉怎么可能会在她快醒来的时候有异心？
一胡思乱想，就开始心不在焉，甚至忘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顾宴沉一把摁住司念的手，俊眉一拧，阻止她继续下去的动作，“你在做什么？”
男人清冷的话音打断了司念纷纷扰扰的心绪。
司念才猛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手放在不该放的位置上。
司念快速收回手，脸颊更加发烫。
“你干嘛让我过来？这种事让许伟来不就行？”
神经病！
“这种事？”
顾宴沉眉色一沉，瞥见司念东躲西藏的眼神，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搓澡这种亲密的事，的确不该找司念，他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让司念来了？
“你别误会，在我眼里，你和东北的搓澡大妈没什么区别！”顾宴沉嘴硬。
东北的搓澡大妈！
“嘭！”
司念气冲冲地把手里的毛巾丢进去，起身离开，心情不爽。
行啊，她就是东北的搓澡大妈，那起码还是有工资的吧！
“喂，司念！”
身后，顾宴沉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笑意，还是觉得她有些莫名好笑。
不过，今天这事的确不该来找她，他是迷了心智了，要是让如冰知道，多半是要吃醋的。
顾宴沉觉得，自己心里喜欢的还是白如冰，尽管他们在车祸之前就已经分手了。
但是，应该还是能挽回的。
至于司念，他们不过是契约关系而已，不该有太多羁绊。
顾宴沉擦干、裹上浴袍出去，餐厅里灯光昏黄，餐桌上摆放着酒店送的养胃粥。
周围一片静悄悄，司念已经离开了。
顾宴沉没心思吃什么，在落地窗前看了看夜景。
不知道白如冰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到那时候，他就应该离婚了。
可不知怎么的，每每想起离婚这事，顾宴沉居然还有些抵触情绪。
他到底在抵触什么？
难道他不期待如冰早点醒过来吗？
顾宴沉摇摇头，心里思绪杂乱无章，又给许伟打了个电话。
“联系上高医生了吗？”
许伟回道：“顾总，高医生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刚刚才知道，高医生是少夫人的大学学长，也许少夫人有办法联系的上高医生！”
不过，少夫人愿不愿意为了救白小姐，去联系自己大学时候的学长呢？
这……应该挺为难人的。
顾宴沉拧了拧眉，原来是这样。
“我知道了。”
————
另外一边。
司念也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司家既然没有和顾家合作的机会，想必父亲很快就会联络她了。
果不其然，刚回京市，司青山就给女儿打了电话，让女儿回娘家一趟，最好是把女婿也带上。
让顾宴沉跟着一起回司家，多半就是为了合作的事。
司念掐掐眉心，淡然拒绝，“他工作太忙，我一个人回去就行。”
司青山还想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