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手艺真好,婢妾这盅白燕真是相形见绌了。宗哥儿,还不赶紧把那盅白燕撤了。”吴姨娘笑着说。
有血燕在,郎老夫人确实就不想吃那盅白燕了,可吴姨娘这一说,她又觉得有些辜负孙子的孝心,就有些犹豫。
郎澴娪见状笑道:“说来惭愧,我之前其实还悄悄羡慕过宗哥儿得奶奶宠爱呢,可今日我自忖已经是早来请安了,却还是晚了宗哥儿一步,可见宗哥儿孝顺。无怪乎奶奶喜欢他,连送了什么东西到墨香苑这种小事都细细跟他们说。”
吴姨娘闻言就知要遭,果然就见郎老夫人变了脸色。
“去看看是哪个奴才舌头这么长,我院子里的事情都能让别人事无巨细的知道!”郎老夫人对锦书吩咐,根本不避讳吴姨娘和郎耀宗,尤且气愤:“昨晚那一顿鞭子,竟没让他们安分下来!还不知道主子是谁!”
锦书领命而去。
“老夫人息怒!婢妾知错了!”吴姨娘立刻跪下认错。
郎澴娪心中冷笑,池氏确实做了蠢事,但在池文墨的生死面前就容易合理化,而吴姨娘母子顺风顺水惯了,为了踩池氏便将这事情翻来覆去的说,根本都没想过为自己得来的信息做掩饰。
同一个府里,你能知道郎老夫人送了东西很正常,但知道的事无巨细,在池文墨生死未明他们可能背着一条人命的前提下,这不逼着郎老夫人怀疑忌惮么。
吴姨娘母子如此积极,郎澴娪那好意思不落井下石。
于是她听到郎老夫人的命令后就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疑惑,接着恍然:“那消息不是奶奶告诉吴姨娘和宗哥儿的?”
“昨日之事婢妾寝食难安才着人打探的,只想能更好的服侍老夫人,并非有何异心。”吴姨娘一副惶恐之色:“没想到弄巧成拙,惹得老夫人动气,实在是婢妾的不是!”
“奶奶,对不起,惹你生气了。”郎耀宗也赶忙认错。
“吴姨娘,这话你自己信吗?”郎澴娪也效仿郎耀宗,一副因奶奶被人糊弄而义愤填膺的神色,根本不给吴姨娘反驳的机会便咄咄逼人道:
“原本因着你往日也是规矩恭谨之人,昨日之事我与奶奶便信了与你无关,都是吴管事擅专,可转头你就窥伺奶奶行踪,到底意欲何为?
刚才我以为你是因奶奶告诉才知道的消息,便没将宗哥儿质问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定是你记恨我昨日拿下吴管事便从中挑唆,让宗哥儿深恨嫡支,他才会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不顾孝悌之礼的对嫡长姐口出恶言!
宗哥儿可是阿爹唯一的男嗣,你不说规劝他,却为一己之私利用他!仗着宗哥儿生母的身份为所欲为!今日我恶了你,你便让宗哥儿贬损我,来日他养成狂妄自大的性子,怕是连奶奶的教导都听不进去,那连奶奶也要忤逆吗?!”
郎澴娪越骂越气,一手拍在桌子上:“吴姨娘,你摸摸良心,对得起奶奶的信任吗?!”
她句句如刀,刀刀都正中郎老夫人的底线,尤其郎耀宗这点,吴姨娘“挟天子以令诸侯”实在是犯了大忌。
吴姨娘眼见郎老夫人脸色越来越黑,眼泪直接流出来,正要舌灿莲花的辩解,便见郎澴娪晃了两晃向一旁栽倒。
宋岚见状快步上前将郎澴娪扶住,只见她面色惨白,双目紧闭。
宋岚心疼不已,对吴姨娘怒目而视:“你太狼心狗肺了,竟然把大小姐气晕了!”
吴姨娘:……
吴姨娘:……
吴姨娘: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