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老夫人让气的哆嗦,但也没招:“你又瞎说些什么?!杀千刀的,你这回又欠了多少钱?!”
郎老太爷立马停住转身,眉开眼笑:“不多不多,就三十两。”
说着他又凑上前来给郎老夫人倒茶:“我虽爱玩,却不是那没数的人。你看往日我赊过最多的也不过八十两,这些小钱无伤大雅的,大郎且不放在心上,你上什么火啊,没得还让人觉得小气。”
“你说谁小气?!”郎老夫人眼睛又瞪圆了。
“我小气我小气。”郎老太爷赔笑道。
他最是擅长讨好卖乖,一番赔好下来郎老夫人的气便消了大半,苦口婆心道:
“大郎走南闯北的,早些年多乱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真是用命挣下这份家业的。你倒好,让你好吃好喝养老你不知足,还变着花样的糟践钱。”
“你这话说的,大郎赚钱不就是为了让家人过得好吗?若是我不玩不赌的,一点小钱都舍不得花,别人且要担心大郎的生意是不是出问题了。要么就得怀疑大郎的人品,苛待父母可不是好名声。”郎老太爷的歪理一套接一套。
郎老夫人一时噎住,竟被他绕进去觉得有几分道理。
这时,郎老夫人的心腹管事嬷嬷于嬷嬷送了银票来。
“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唉,不跟你说了,说多了你且要烦我。”郎老太爷拿到钱,便不耐烦和郎老夫人多待着,敷衍两句就要走。
“你这又要去哪儿?!”郎老夫人气恼道:“这两日家里事情多,你且消停消停。”
“行啦,知道啦,我去还了钱便老老实实在家里坐牢。”郎老太爷随意说道。
“你看看他!真是气死我了!说了半天,竟也不关心两句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郎老夫人实在生气,对着于嬷嬷气恨道。
“嗐,这么些年了老太爷都是这个脾气,您跟他着什么急啊,没得气坏自己的身子。再说,老太爷不知道什么事,说明这事情没传出去过,起码家丑没有外扬啊。”于嬷嬷上前边给郎老夫人顺气边道:“反而他知道了,若是对外露出一两分来,让人生了猜度就不好了。”
郎老夫人闻言觉得有几分道理:“算了,我也管不了他,别给家里添事就得了。”
“可不是嘛。这么多年,您因着慈悲心肠,又碍于老太爷到底是大老爷亲爹,总是奈何不了他。”于嬷嬷语重心长道:“老奴仗着伺候老夫人多年,斗胆多说一嘴,老太爷只要别过分,您不如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得为他生气。”
她又叹气道:“大老爷多孝顺您,您要是为老太爷气出个好歹,大老爷才是最难做的,父子嫌隙只会更大,平白让人看笑话去。”
这些话句句戳心,郎老夫人闻言也是无奈一叹:“罢了,我是个没能耐的,却不能辜负大郎的一片孝心。以后那老东西我可不稀得搭理了,好好保养自身才是。”
“老夫人这般想就对了,您保养好了,到时候还能带重孙,那才是美事。”于嬷嬷笑道。
郎老夫人闻言先是神色一宽,又不禁一忧:“奈何大郎膝下只得了宗哥儿一个儿子,最近又连番出事,昨日我待他严厉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心生嫌隙。”
“哎呦,若是说别人老奴是不知道的,但宗少爷自小养在老夫人膝下,阖府里跟老夫人是最亲近的,加上老夫人又会养孩子,能将大老爷养的那般优秀,孙辈那更不在话下了。”于嬷嬷说的煞有其事。
郎老夫人听得是心头舒坦:“是啊,那孩子品性我最是知晓的,昨日事发突然,我说什么他也乖乖应了,一句抱怨没有。”
“宗少爷还能不知道您是为他好?”于嬷嬷眼含笑意,神色诚恳:“您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