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福。”
“哪怕她是个女人?”郎澴娪调侃。
不想,池文墨却正色道:“武则天的政绩难道不比多少男子君主还要辉煌吗?况且,百姓其实并不关心为皇者是男是女,更关心自己的肚皮能否填饱。若非武则天让天下百姓填饱肚子安居乐业,她便是个男子,也不见得能坐稳江山。”
郎澴娪闻言很是惊艳:“没想到表哥有如此大的胸怀,竟能容忍‘离经叛道’的武则天。”
“是表妹之前的话给了我启发,原本我也是对武则天抱有偏见的,可我听了你说的百姓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祈祷当权者的良知后我大受启发,如今才能更公正的看待武皇。”池文墨很是感慨。
郎澴娪笑颜温柔:“我相信表哥将来定能成为造福百姓的好官。”
“必定不负承诺。”池文墨再次认真承诺。
他们两个不知道,自己这番对话被桥另一边的人听了进去。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来此游览的萧听雨和侍卫小乙。
当初,萧听雨本意是直接离开封龙山回皇宫去,免得萧钰这大张旗鼓的太扰民。
然而萧钰很想多跟萧听雨多多相处,便听取了巧香的建议,死缠烂打要让萧听雨陪着来栾城游览三苏祖籍。
萧听雨也很喜欢三苏,又不胜歪缠,便同意了。
只不过这次他们一行人轻装简行,低调行事,再不能扰民。
萧钰只要能与萧听雨在一起,便什么都答应了。
谁想,前日到了窦妪镇刚住下,萧钰便来了月事,疼痛又虚弱,没办法,只能耽搁行程了。这种私密时期也不能仗着难受让萧听雨陪伴,萧听雨便得了自己游览的空子。
没想到竟会意外遇到郎澴娪兄妹,听了这么一席颇有见地的对话。
那句百姓没有选择,只能祈祷当权者良知,几乎是撞进萧听雨的心坎。
曾经的当权者周厉帝也并非上来就是个昏聩残暴的君主,反而励精图治勤勉政务,友爱兄弟对子侄也宽和,想要成为名垂青史的贤德之君。
谁知风云变幻,他最终确实“名垂青史”了,但却是以一种完全相反的名号。
当年厉帝后期越发昏聩残暴,他宠信奸佞,后来甚至要废掉身为太子的当今圣上。
那时候的晋王世子还是萧听雨的哥哥萧听澜,他乃是太子伴读,二人自幼相伴,一直想要成就一段君臣相宜的佳话。
那时候世人还没有“灼灼二郎,觉我形秽”一说,世人只知道晋王世子萧听澜,风度翩翩松风明月,乃是当世第一君子。
彼时,萧听雨还是个顽皮的稚子,他有端方聪慧的兄长,他可以做自由自在的王府闲人。
可没想到兄长却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死在权力斗争中。
那是权力对他的第一次冲击,在他的心中种下一颗血腥狰狞的种子。
因而他十分明白那种被迫等待选择的无力感,那种当贤德之君在皇权的蛊惑下变为暴虐之君时的无力感。
他痛恨皇权,却又似乎拿皇权毫无办法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