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本就疼痛,再被她这么用力一压,只觉得胸腔都要被压瘪了,疼得直抽气。
“郎洛娴!”郎澴娪已经走过来,面笼寒霜,怫然作色。
“姐姐。”郎洛娴一个激灵,赶紧在翠芝的帮助下从绮云身上下来,站起身。
但这两天郎澴娪待她亲厚,她便觉得又能和往日般肆无忌惮的与姐姐相处了,因而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她拦着我不让我见你,这丫鬟太不懂规矩了!”
“不懂规矩的不是你吗?”郎澴娪神色愈发严肃,语气也冷:
“娴姐儿,难道我不是你的长辈,我的吩咐在你看来形同虚设,我的书房也罢,其余房间也罢,你可以随意闯进来,若是谁阻拦你谁就是欺负你了?
如此我能否认为,对你来说我的东西也都是你的东西,你可以如同阿娘一般随意取用?娴姐儿,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个姐姐放在眼里吗?”
根本是蹬鼻子上脸了!
郎洛娴被质问的脸都涨红了:“我没这么想……我……”
“可你却是这么做的。”郎澴娪不再看她。
她身后,翠芝已经将绮云扶起来,然后自己跪下:“大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看好五小姐。”
宋岚则赶紧过去将绮云扶住。
“你都说自己是个奴婢了,她怎么可能听你的。”郎澴娪的话依旧冷漠:“我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然后对宋岚道:“请大夫来给绮云瞧一瞧,她那一跤摔得不轻,医药费便从五小姐月例里扣。”
“多谢大小姐。”绮云脸色还有些惨白,在宋岚的搀扶下离开了。
郎洛娴的脸色则更加难看,郎澴娪的话已经对这件事做了评判:完完全全都是郎洛娴的错。
她心中又气又委屈,只觉得郎澴娪糟蹋自己亲近的心意:“不过是个丫鬟,你却这样对我,姐姐,你太过分了!”
她说完就要跑走,可这次却被郎澴娪喝住:“站住!”
郎洛娴本还要跑,却听郎澴娪的声音更冷:“郎洛娴!”
她这才不情不愿的停下,心头也总算有些冷静,开始后怕,如果姐姐就此生气了,不能完成阿娘交代的任务,那可就惨了。
郎洛娴努力说服自己,但还是委屈的屈辱的看向郎澴娪,等着她训话。
“你以为今日之事只是我袒护一个丫鬟,薄待与你这么简单?”郎澴娪目光微凝。
“我没这么说。”郎洛娴低下头,但全身上下都在控诉郎澴娪处事不公令人失望。
郎澴娪嗤笑一声:“看来我刚刚说的话一点也没错,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说着话锋一转,神色严肃而冷厉:“的确,你是主子,绮云是下人。但一则,她是我的下人,你私自处理乃是越权。二则,她并无犯错,只是传达我的意思,你惩罚她,乃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乃是目无尊长!再则,下人也是人,你随意处置,乃是不仁。你无仁心,下人又如何能对你忠心!退一万步讲,难道传出虐仆的名声对你来说就是好事?”
说罢郎澴娪又重重叹口气,摇头道:“罢了,你根本听不进去。既然觉得我这个姐姐心思不正,我也不强留你在这伤心事,今日你就回芳芝苑吧。”
前面句句,郎洛娴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最后这句却恍若惊雷,炸得她慌乱,终于放软身段:“姐姐,我还小嘛,我犯了错,你告诉我,我会改的,你别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