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就有人说裴相无父无母,杀父杀母,枉顾人伦,不如猪狗,对他的评价很差。畏惧权势,都不敢明着说。
温言坐下来叹气,转而问道:“你说大伯父会怎么处理那笔钱,会不会给哥哥做盘缠?”
大夫人说:“不晓得,不必猜测。”
须臾后,族长走了,大爷去送。
温言赖着不走了,直等到大爷回来。大爷回来后,与大夫人打招呼,“叔公走了,若无事,我去看看十二娘。”
温言巴巴的望着大伯父,人家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为何不与你说呢?”温言不理解,那笔钱是他作为裴司的父亲得来的,按理来说应该与裴司的母亲说一声才是。
一句不说,就这么走了?
温言无法理解。
大夫人沉默不语,静静描梅,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温言看着她沉静之色,慢慢地屏住呼吸,徐徐消化这个消息,心中不平,不可放于面上。
沉淀半个时辰后,她起身去画图了。
大夫人扫她一眼,不觉轻笑,还是挺有眼力见的,到底年少,遇见不平之事,都会生气。
世间本就不公平,哪里有那么多公平可言语。
两人各自忙碌,黄昏之际,裴司来了,婢女引着他进来。
裴司进来就瞧见了书案后的女娘,埋头苦思,认真之色,添了几分可爱。
“母亲。”裴司与大夫人行礼。
案后的温言抬起眼睛,轻轻一笑,裴司回之一笑,两人一笑视之。
大夫人恍若没有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搁下笔,徐徐开声:“族长来了,因你奖励你爹一笔钱,他没有与我说。我告知你,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并无挑拨之意,你也大了,不想事事瞒着你。”
裴司笑容顿住,旋即低头,言道:“父亲的钱,有他的用处。”
大夫人点点头,神色如往常,“我告诉你,好过旁人告诉你,搅得你心神不宁。”
一旁的温言:“……”是说我吗?
温言低头,装作无事发生,不是我、不是我、大伯母说的不是我。
瞧着她成了顾头不顾尾的鸵鸟,裴司抿唇笑了,缓声说道:“母亲的意思,儿子明白。”
“你来都来了,在这里吃饭,就当吃个团圆饭了,我让人去请大爷。”大夫人笑了起来,面上挂着柔和的笑容。
婢女们去请了,裴司坐下,温言将自己的图纸拿给他看,“我按照那几根头饰画来几个新图。”
裴司认真去看。
兄妹二人说了起来,气氛十分温馨。
传话的婢女回来,说:“大爷领着十二娘出去了,说是给她置办些衣裳首饰,过几日参加大公子的践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