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主院,门口站了几个管事,她扫了一眼,婢女悄悄告诉她:“夫人这几日在对账目,好多对不上,正头疼呢。”
温言颔首,跟着进去。
果然,郑夫人在看账簿,眉头紧锁,温言走上前,“您去歇着,我来,好不好?”
“你来了。”郑夫人惊喜,上前握着女儿的手,“就盼着你来,我看得头疼,你先开,我去看看你大伯母,瞧瞧可住得惯。”
郑夫人像摆脱麻烦一样,迫不及待要走。温言将她拉回来,“您走什么,我看着,与您说,您别跑啊。”
“我看着这些数字,着实头疼。”郑夫人讪笑,对着女儿有些不好意思,“行,我陪你。”
温言坐下来,看着账目,是铺子里的收入支出。
“这是将军府的铺子吗?”
“对,是爹买下来的,二房在管着。”
“母亲,将军府有老产业吗?就是郑家共有的产业?”温言老道地提问。
郑夫人点头:“有些铺子,都在老夫人手里。”
“府里的花销从哪里来?”温言又问,光靠将军俸禄是不够的,好比裴司的俸禄,压根不够养家。
且将军府比裴府大,仆人又多,这么一对比,显然是不够的。
郑夫人说:“这些铺子里的收入。”
“意思就是共有的产业,老夫人拿着,我爹养着弟弟们?”温言意识到这对夫妻就是冤大头,显然是被老夫人套路了。
“我提过,你爹愿意养,我有什么办法?我有嫁妆,不管这些事。若不是你要回来,我才懒得管这些事情。”郑夫人冷笑。
郑夫人坐在一侧,眉眼高低,语气像个孩子。
温言想了想,说:“得让老夫人将铺子里的收入拿出来,要不然,就让二房三房搬出去。”
“老宅卖了。”郑夫人提醒。
温言好笑道:“老宅卖了与您有什么关系,哥哥再好,可以管没成家的弟弟,可你看二房三房都做官,有俸禄,凭什么让哥哥养。”
郑将军比裴知礼,还要冤大头。
“他们的俸禄会充公,留在公中支出。”
“俸禄多少钱,能算什么支出,他们私下进项呢?”温言追问一句。
郑夫人皱眉,“我没过问,我每回一提,你祖母就像我欺负她一般,又哭又闹,说什么哥哥扶持弟弟是应该的,将军府又无子嗣,迟早是二房的。”
温言气得拍桌,“她敢这么说?”
“哎呦,拍桌干什么,手不疼吗?”郑夫人心疼得摸摸女儿的掌心,语气温柔:“理这些做什么,这些年来陛下的赏赐都在大房,我已收了起来。”
温言也觉得手疼,见她气色好了许多,不想她在不高兴,只能将怒气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