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起来,挺有意思的,比裴司这等文弱书生,还是有几分不同的。
光是声音就不小了。
可以说是嚎啕大哭,一声比一声高。
他哭,温言就看着,端了杯水,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自己一口喝了。
“闺女,我也想喝。”郑常卿嗓子都哭哑了,朝女儿伸出手,“水。”
温言看了一眼桌上,爱莫能助,“爹,没杯子了,你先哭,哭完再喝。”
郑常卿泪眼朦胧,擦了擦眼泪,夺过女儿手中的杯子,杯子里空了。
他伤心极了,“年华啊,怪爹没用。”
温言:“我知道你没用,你不用告诉我。”
郑常卿闻言,又是一哭,伤心至极。
温言说:“爹,钱的事情不打算找回来吗?”
“找?”郑常卿哭声停了下来,“怎么找回来。”
“你想找吗?”温言反问,“你若想,我给你想办法,但你自己去做,我只给你出主意,你若是说什么一家人,那就当我没有来。”
说完,她从郑常卿手中夺过水杯,放在桌上,“你想清楚了吗?”
郑常卿沉默了。
“那我走了,宴席不办就不办了,横竖我被人轻视惯了,也不差这么一回。”
温言故作叹气,不忘扫了郑将军一眼,哼哼唧唧地抬脚就走了。
“别、我想找回来、找……”
温言收回了脚,悄悄开口:“你派人跟着二房的人,他们肯定置办屋舍铺子了,这一阵子闹得厉害,宅子、铺子的价格都会压得很低,这个时候入手是最划算的。你想想,对不对?”
“买宅子、买铺子?”郑常卿惊得跳了起来,额头青筋突突跳,恨得一掌拍在了桌角,怒从心头起,“混账东西。”
“买宅子……”
郑常卿气得往外走,温言伸手拦住他,“你去哪里?”
“找你祖母。”
“你有证据吗?”
郑常卿哑然,像是被人灌了哑药一样,一句话说不出来,颓然坐回了原位。
温言观察他,一门心思扑在了外面,结果,后院被母亲被兄弟掏空了。
想想,也很可怜。
她说:“找证据,一网打尽,爹啊,长长脑子,若是我养父,肯定先派人找证据,再找麻烦。”
亲爹有魄力没有脑子,养父有脑子没有魄力。
他二人合在一起……
温言浑然一惊,那不就是裴司那个祸害吗?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爹,你自己想想清楚,我先回去了,晚上你就住这里。”
说完,她就提起裙摆跑了。
裴司,你个祸害。
不过若是裴司在,他必然已将二房贪污的证据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