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母亲握着鸡毛掸子就挥舞。
“他是咱们家的顶梁柱,是你们仨里头唯一的男子汉,只有他将来有能耐有出息了咱们才能过好,去去去,”母亲不干不净的咒骂起来,“你是梆子改木鱼——总是挨打的货,去去去。”
杜心言一把抓住了母亲挥舞过来的鸡毛掸子。
她声色俱厉,“现在,要么抓紧一点他的学问,要么就让他出去干活儿,再不然就去学技术,大小伙子了,还在家里好吃懒做吗?”
杜衡听到这里,自然是被伤了自尊心,顿时暴跳如雷,“谁好吃懒做了,杜心言,我叫你一声姐是抬举你了,你神气活现什么呢你?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心儿啊,”杜平安做事情从来是中庸之道,家里头鸡毛飞上天了,但杜平安却一点儿一家之主的概念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儿和稀泥,“你弟弟已经在认真学了。”
“妈,”杜心言气坏了,“今天我给你的是多选题,你最好选一个,不然我明天还来,我来就闹,你这么纵容他将来一定要出事情。”
是的。
不久的将来母亲悔不当初,那时候可真正是走投无路了。
杜心言还准备说什么,杜衡已经恼羞成怒,嚷嚷着要将她赶出去。
她懒得和他们斤斤计较,三两步走到了院子。
杜平安跟了出来。
她正准备动怒,却看父亲怯生生的将一个什么东西塞给了自己,她急忙拿过来,却是一个绵软的窝窝头,杜心言感动极了。
“爸,现在你身上还有多少钱了?”
“多少钱?”杜平安长叹一声,“你还不知道你爹,我当年给人看病,有钱了给钱,多少我都要!没钱了就欠债,或者用烂桌子板凳抵,现在咱们是黑五类,钱都被弄走了。”
听到这里,杜心言快速凑近父亲。
“从下个月开始我会给你一笔钱,这些钱你可千万记住自己存起来,咱们要给自家买一块自留地。”
很快就要闹灾荒了,不但要买自留地,最好还要屯粮食。
杜心言说完这一切,准备出门,杜平安却皱皱眉,“你叽里咕噜说什么呢?什么自留地不自留地的,那自留地至少要七八块钱呢,咱们去哪里凑?”
“在我身上,”杜心言凑近父亲,“咱不要操之过急,也不要让我妈和弟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