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恢复起来是很短暂的。
很快再一次陷入了浑浑噩噩的轮回里。
等再一次送到病房,沈乔南也累坏了,这将近二十个小时的过程中,他的心七上八下,看杜心言转危为安,沈乔南这才闭上了眼睛。
关于杜心言和沈乔南的离开,村里头有不少闲话。
早起杜平安干活儿的时候就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了,村长孙和平故意讥嘲,“当初这丫头还对我儿子死缠烂打,看看看看是什么货色,这不是婊大娘进庵堂——假正经是什么?得亏啊……得亏我儿子心明眼亮,不然可遭殃咯。”
“怕不能,”有人将锄头丢在一边开始擦汗,接茬说:“人沈乔南是个队长,说走就走了?这不是当逃兵了?”
“你知道什么啊?”旁边一个老板笑的一张脸成了黄菊花,“话本里头还说红拂女夜奔李靖呢,你看沈乔南,风流倜傥,美如冠玉的,不要说这丫头了,我要是个女孩子,我也是喜欢他的。”
远处,杜平安抓了锄头在除蚕豆。
明明大家都在休息,但是他不但不能休息,甚至于还不用参与聊天等等集体性的活动,至于杜和平的老婆,她也在旁边吭哧吭哧的做着。
但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毕竟还是落在了杜母的耳朵里。
看老婆要发飙,杜平安一把抓住了她手腕。
“让他们去说,咱们也不少一两肉,现在是非常时期……”杜和平就是这么个温吞水的性格,人家在头上拉屎撒尿他也不会有人反应。
作为一个被打倒的反革命杜平安有自己生存的信条和守则。
他知道,人家再怎么闹都没问题,甚至于村长还会包庇。
但自己就不同了,无数的眼睛就这么钉子一样看着自己,他有那么一点点不合规矩的举动,大家就要严肃处理。
最主要的,村长不但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
而且自家大女儿当初的的确确不争气,明里暗里吃里扒外没少将家里的东西倒腾出去给孙军波。
这么一来,算是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头了。
杜母转身要走,但村长却冷笑,“哟,这块地完了没有啊你就走。”
杜母一声不吭,狠狠地开始挖草。
那一下一下的动作就好像在给村长剃头一样,孙和平他们一边休息一遍侃大山,。不知道谁冒出来一句,“现在不流行童养媳了,上面说谁家还闹童养媳的事情,就是重男轻女,可是要被抓到村公所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