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一笑，挥手道：“我就是一吃夫人软饭的粗人，有来历的是我夫人的娘家。是什么出身，今天咱们就不在这里细说了。我们今天就是来做买卖的，东西您要是看好了就出个价，合适咱就卖，不合适，咱们就下回再合作。”
富博彦闻言笑了笑，点点头，冲桌上的妆奁示意了一下，“那老夫先看东西。”
赵建松笑着抬了下手。“您请！”
富博彦戴着白手套的手，捏着小钥匙开了铜锁，然后就跟在朝圣似的打开妆奁，把黑皮箱里填缝隙的白毛巾拿出来铺在桌上，连铺了好层，才小心翼翼的把妆奁的抽屉，都抽出来摆在毛巾上。
“这……好像不是一套头面的手饰吧？”富博彦不愧是经验老道的鉴定师，一眼就看出了这五件手饰的不同。
姚甜甜挑手饰的时候看的是它的花型相似，富博彦看的却是它的制作工艺和镶嵌的宝石是否配套。
“老先生看看手饰上的戳和刻字。”姚甜甜故作无知的娇憨道，“我当初挑嫁妆的时候，可是拿着放大镜一件件看过的。这几样手饰的戳都是一样的，我外婆说这些手饰以前都是公主用的，我才要的。”
“哦？”富博彦依言拿起放大镜，对着两只耳坠看了又看，又转向牡丹纹嵌八宝的璎珞项链，再拿起镂空雕蝶戏牡丹的黄金手镯仔细辨认，再是牡丹点翠黄金钗和黄金流苏坠红宝石的牡丹步摇。
赵建松靠在椅背上，安静的看着富博彦鉴定，姚甜甜则趴在桌上，双手捧脸，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
汉斯管家仿佛如一杆标枪般笔直的站着，汤姆斯陪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几人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
“东西是真的。”富博彦先用普通话跟赵建松和姚甜甜说了一句，然后才转身用英语跟汉斯叽哩咕噜的说起自己的鉴定结果来。
姚甜甜瞪大了眼睛，扭头冲着赵建松眨巴眨巴眼睛，嘴角微不可见的撇了下，仿佛在说：就这，还八旗子弟出身的鉴定师呢？！
赵建松笑看了她一眼，伸手牵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富博彦既然没看出来东西的真假，那现在就看他跟汉斯给这五件手饰出什么价了。
但凡交易古董，古今中外皆同，讲究的都是买定离手，落子无悔。
东西一旦易了手，今天出了这个门，以后要再有龃龉，他们可就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