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然抬眸看向季周周。
“你会觉得这样的我很病态吗？”
季周周摇摇头。
每个人心底都会有难以启齿的事，季周周也不是没有过恶意的想法。
就好比说当年被舅妈刘芳折磨的时候。
季周周也曾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只要自己除掉刘芳，那就能彻底摆脱刘芳了。
她学过不少知识，或许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洗清自己的嫌疑，以后就海阔天空，想做什么都可以了。
但是季周周这个想法才冒出来没多久就被摁了回去。
她知道网上很多那种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的想法，她也曾经有过，但是君子论迹不论心。
有这样想法的人都是正常人，但如果真的把这些想法付诸实现了的，那就不是正常人了。
“你看，周周。”
傅斯然冲着季周周微微一笑：“就是因为你这样，所以我才更不甘心了。”
季周周一愣，反应过来傅斯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会有这样想法的人不会只有我的，你只是因为从前从未跟其他人这样交流过，所以当你发现有一个我在的时候，才会拼命想要抓住我。”
“但是我们都明白的，我们不会在一起。”
傅斯然没想到季周周这样直接就说出了口。
“我也知道。”
“但是周周，难道你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季周周定定地看着傅斯然半晌，沉声道：“其实我要是给了你机会，对你才是残忍，你知道的，一直看得到却得不到才是最折磨人的。”
“我很抱歉。”
傅斯然叹息了一声。
“你还是这样好。”
傅斯然何尝不知道其实他刚才就是故意说那些话试图让季周周心软呢？
虽然他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但妄图想要靠这样的办法来战胜其他人，傅斯然从一开始就是居心不良的。
傅斯然有些愧疚地看了季周周一眼，起身道：“这件事我不会再提了。”
“今天的事很抱歉，我送你回去吧？”
季周周本想说自己可以回去，但对上傅斯然那双澄澈的眸子，想着自己要是拒绝了，只怕傅斯然是要钻牛角尖了。
于是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
起身的时候季周周脚步趔趄了一下。
“这酒……”
季周周在国外学过品酒，毕竟是要融入上流社会的，那些上流人士会的东西季周周也都学了一下。
她本来以为那瓶酒应该后劲不怎么大，却没想到刚才坐着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起身直接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傅斯然赶紧过来扶住她。
“这个酒后劲很大的，我还是赶紧送你回去，你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记得洗澡不要洗太长时间，而且不要用浴缸，一定要淋浴……”
耳边听着傅斯然絮絮叨叨的声音，季周周恍惚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长辈呢，我爷爷奶奶都没有你这么能说。”
傅斯然有些无奈。
“今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他本意是想着跟季周周好好吃顿饭的，结果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样。
不过到底是把心底的感觉给说出来了，傅斯然也觉得一身轻松。
“我送你直接回家？还是你要去傅家？”
季周周想了想：“回家。”
爷爷现在住在医院了，季周周要是回去就会面对傅斯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