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说难也难,说不难倒也不难。
人生在世,只要手握重权,就可以随意发疯,人只要无所畏惧,就不会惧怕任何人或者事物。
十七年,整整十七年,南溪和陆婉蓉在南府如履薄冰,胆战心惊。
任何人都可以随意的处死她们。
任何事情都可以成为杀死她们的理由。
法律,在这个世道,只保护有钱有权的人。
像她们,只是这个世道之中的一缕浮萍。
南溪之所以敢在少帅府连杀两人,无非知道,少帅府,乃是法外之地。
在这里,尽显锋芒,尚有一丝苟活的路。
张自清躺在书房的软榻上。
他翻来覆去,看着软榻。
用手磋磨着软榻。
他曾经还幻想过,等抓来了南溪,要在这里与她鱼水之欢。
可南溪来到府内两天了,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哎”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这么被动了。
他再一次翻身,看着房间内琳琅满目的金器翡翠,难道自己真的要赌上荣华富贵,来扫除鸦片吗?
“哎”张自清再一次传来一声叹气。
老管家在书房外,在纸上画上一道。
陈副官小声询问:“这是什么?”
老管家小声:“少帅叹气的数量。”
“我还从未见过少帅这个样子呢!”
“谁说不是呢,这两天没有好好吃饭,而且一脸忧愁。”
“是不是动心了?”
“对那个新来的姨太太吗?”
“是啊。”
“动心了,为什么不去跟她睡,我看不是。”
“你懂什么?你这个老光棍。”
.......
翌日,天刚蒙蒙亮,张自清顶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走出书房。
他径直来到卧室。
“我想好了,人生在世,总要活出来花来,我的那些士兵被鸦片摧残的不像样,我认识的几个人,因为鸦片,家不像家,人不像人,我张自清没有那么伟大,但也是一条汉子。
我决定了,这块骨头再硬,我也要啃下来。”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张自清没有说出来,鸦片已经侵袭了他名下各个产业。
他的资产损失惨重。
长此以往,他会面临破产的风险。
资产和兵力都被鸦片折损,而自己却没有捞到一点好处,他当然要捣毁他们。
只不过南溪昨天吹捧了他,他自然也要说的大义凛然。
躺在床上酣睡的南溪看到张自清一大早,站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像在宣誓。
她淡淡的说道:“知道了。”
张自清坐在床边,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溪:“这就完了?”
“你想怎样?”
“制定计划啊!”
“这件事情需要徐徐图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张自清的表现的确有些出乎南溪的意料之外。
“起来,我要你起床,现在立刻,马上,制定计划!从现在起,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第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