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目睹了一幕浪子回头、幡然悔悟的人生剧变,对容盛煌内心深处的蜕变感到由衷的惊异。
只见林小风徐徐挥动着手臂,那手势看似随意,却又饱含了威严与包容的交织。他的言语如同冷冽的秋水,虽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力度,却又在细微之处流淌出一丝宽厚的温度:“罢了,看来你已有了痛定思痛的决心,本官也就不去追溯你的陈年旧事。然而,从此以后,但凡涉及北廊坊的任何风吹草动,你必须
面对林小风如此决断,容盛煌的脸庞犹如一块揉皱又铺平的宣纸,尴尬与期待交织的笑容在其上凝结成一抹复杂的表情。他的手紧紧抓握着衣角,那布料早已磨砺得粗糙不堪,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反复搓揉间似乎在寻找某种勇气与希望的支点。他小心翼翼地探问,声音微颤却坚决:“那些……那些妻妾,我愿意舍弃,只是这关乎学费和伙食费的问题……是否可以适当减免一些?”
林小风听罢,脸色如乌云蔽日般瞬间阴沉下来,他的语气宛如冬夜里的寒冰,毫无暖意,一字一句皆是冷硬如铁:“滚!”这简短而有力的一字落地,仿佛石破天惊,震颤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余音回荡在这决定命运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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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深邃之处,靖江帝犹如一座亘古不动的山峦,巍然独立于大殿那朱红门扉之前。其身影威严庄重,与弥漫在天际的阴郁乌云交融成一幅沉重而宏大的画卷。那层层堆叠的黑云压顶而来,宛如铁石般沉甸甸地欲将苍穹压垮,连日来倾盆大雨如同上苍悲愤的泪滴,不绝如缕地猛烈冲击着大地,使得整座京城浸泡在一片浩渺无垠的水汽中,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雾轻纱。
靖江帝心中五味杂陈,那些历年频发的内涝灾害在他心头化作一根尖锐的刺,此刻更是深深地扎入心房,疼痛难忍。他忧心忡忡,眼见这场暴雨若再持续肆虐,无疑将会给江山带来无数无法预估的灾祸,而又有多少无辜黎民百姓将在这场洪水中承受苦难,饱受生活的颠沛流离?
正当这番思绪翻涌之际,王景文适时从画轴的一角翩然而至,手中托举一件华丽且质地厚重的披风,其步履轻盈却迅捷,似一阵清风悄然贴近帝王的身影。他低垂的眼眸敛去了锋芒,恭敬之态尽显,小心翼翼地将披风奉上,同时话语中流露出深深关切:“陛下,此时虽已入夏,但寒意犹存,您是否应当暂且关闭殿门,以免凉气侵体?”
靖江帝接过那件承载着关怀之情的披风,却并未立即披挂于身,只是微微扬手一挥,这个动作中蕴含了无限的无奈与哀愁,仿佛是对他治下江山多舛命运的无声控诉。他长叹一声,声音里满载对国家社稷深深的忧虑与疲惫:“罢了,我大靖江山屡遭天地磨砺,今年这雨水竟如此磅礴浩瀚,钦天监预测天象之力似乎亦显得力有未逮,难以揣摩上苍之意。”此言一出,便如同那殿前积水一般,映照出了他对国运民生无尽的忧虑与期盼。
王景文闻此言,心底那股悠长的感慨如破土之芽,伴随着一声叹息悄然升腾,那叹息声仿若能穿越密布的雨帘,直上云霄,与天际相连。此刻,他脑海中突然掠过一段记忆碎片,如同被疾风吹散的落叶瞬间聚拢,清晰起来。他瞬时正色,向着龙椅上的靖江帝启奏道:“陛下,有一桩关乎太子殿下与李大人所立赌约之事,如今已至约定之时,是否当下就差遣人手去查明其中详情,以便尽早妥善处置?”
靖江帝听罢,那深邃的眼眸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睿智而略带疲倦的光泽,唇角微妙地牵起一道弧度,那一笑间仿佛承